“自是无碍,可刚刚那几人,是欲做何事?怎如梁上君子般,鬼鬼祟祟。”
易柏朝数人离去的方向张望而去,开口问道。
“这几人……当是去菜市口,听闻今日有一犯人问斩,这几人怀里捂着的,应当是馒头,要借人血用上一用,说来,近些日子,县里不少人得了义疾,借上人血一用,沾一沾馒头,说不准家里日后有人得义疾,也可治病。”
老伯叹息一声,解释说道。
“义疾?人血馒头?”
易柏很快就明白了。
义疾不就是肺痨。
人血馒头……
这个他也听过,据说有治百病的效用,故而常常有很多人在处决犯人时,会围上来,与刽子手买人血,用来沾馒头。
可这县里,居然还有这等事?
易柏起了兴趣。
他当即往先前那数人所去的地方走去。
……
不多时。
易柏走到菜市口,此处已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形似闹市。
此时此刻,已有许多人围在菜市口门前,似乎在等待什么。
易柏挤过人群,往里一瞧,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衙役在维持秩序。
有一衙役提着大筐,朝四处走动,不少乡民把馒头丢进筐里,又从怀里掏出银钱,递给衙役。
没一会儿,筐里塞满馒头。
衙役提着筐来到易柏面前。
易柏一愣下意识要拿起一个馒头。
吓得衙役忙是退后,怒骂道:“你小子,拿什么拿?不放馒头就走远点,挤到前面来做什么。”
易柏尴尬,没有反驳,却也没有退后。
衙役没有再骂,转身去其他地方收馒头。
易柏站在前头四下张望,不见犯人,但有几个衙役从外头走来,带来草席芦苇,在搭建窝棚。
“老夫人,犯人呢?”
易柏看向旁边一个同样在看戏的老妪,问道。
“犯人还没到时候呢,现在在搭窝棚,给监斩的官老爷坐。”
老妪笑着回答,热情得很。
“原是如此。”
易柏点头。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烈日当空,接近晌午。
他本是想着凑热闹,也没有不耐烦。
易柏等了没多久。
咕咚咚……
一阵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传来。
人群一阵躁动。
易柏忙是往身后望去。
只见一辆驴车在四名衙役的看管下驶来。
驴车上罩着黑布,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
驴车行驶而来,停在菜市口,衙役将黑布揭开,里面一名而立之年的汉子站着,面容悲苦。
衙役将汉子从车上推下来,压到菜市口,让其跪在地上,又有人碰上一碗白米饭,饭上直插着筷子,称‘辞阳饭’。
汉子见到白米饭,奋力挣扎,大声吼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衙役可不管那么多,把汉子的嘴巴撬开,将米饭往里灌进去。
易柏见此,心下疑惑,这汉子看面相,不像恶人他刚想问问旁边的老妪,此人是做什么被斩。
未曾想老妪抓着他,兴奋道:“伱可快些瞧,小子,这可不多见,辞阳饭吃上,就要斩了。”
易柏不由纳闷,这老夫人,怎这般兴奋,到底是此地民风彪悍,还是老夫人性子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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