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种桑是不多,现在多了,将桑种在池塘周边,池塘里面养鱼,将蚕粪当鱼饲料,等干塘后,挖塘底的淤泥肥田,如此又养了鱼,又种了桑,还得了蚕丝。”
“这两万匹丝绸,已经是集合了两县之力全力生产的了,如果可以源源不断提供蚕茧,或者生丝,别说两万匹了,便是十万匹,百万匹也是可以产出来的。”
一匹丝绸价值一千二百钱到一千八百钱之间,约莫二两银子上下,浮差在于定义普通丝绸和上等丝绸之间。
纺织机制作出来的都十分上乘,但金蟾给他们的价格只在八百钱一匹,如此算下来,就算他们只卖一千二百钱一匹,也有八百万钱以上的利润换。
换算下来八百钱兑换一两银子,那就是有一万两白银的利润,这还仅仅是这里的利润。才买生丝,从一边拉到另外一边,这里也有利润,虽然不多,也几千两,更别说购买大量被子,成衣了。
古代的被子,成衣,都是财物,都是可以拿到当铺当钱的,许多人夏天来了后当冬天的衣服,冬天来临当夏天的衣服,用来换取一些活钱来用。缝缝补补,父子相传也是有的。
这也是为啥,人死之后,给穿纸衣服的寿衣,忌讳死者衣裳的习俗,只在上层富贵人中流行,却也不至于烧了去,全烧了反而是后来人的习俗,因为不缺衣服穿了,轻工业太发达了。
有句俗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能解决这两件事情,已经算是“富农”了。
“冬日不是已经过去了么?还要这些厚衣裳,被子?”孙宝不解道:“明年想必也就正常吧,不见得年年南方也冬日大雪冻上数尺。”
金蟾意味深长道:“你觉得你能知晓老天爷的心思?”
孙宝也是个有悟性的,听了这话有些骇然:“难道?”
金蟾道:“天机不可泄露,唯有尽人事,防患于未然而已,你们只管收来,有多少要多少,我们全收,用丝绸或者其他东西抵扣,还有不足,再结钱财。”
“可以可以,用丝绸等抵押就行。”孙宝现在就变幻了一副脸色。
……
金蟾打发了孙宝等人后,许志远又接见了他们,问询了南洋诸事,尤其是他们拉了二十船粮食后,许志远也意识到南洋是块宝地。
许天师比较高冷,见一面,还得爬山,许父作为天师的父亲,拥有举人功名,典型的乡绅文人,他们打起交道来就舒服许多,这些商人也感觉许父比金蟾要和善许多,故而讨好许父,进献了好多书籍,以及笔墨纸砚,说的都是关心本地教育的话。
毕竟他们被金蟾威胁了,后续子女,家儿老小,都得搬到这里来,和主政官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许志远肯定了他们专门送粮食来的义举,称他们为义商,专门派人锣鼓喧天的开道,到码头卸下粮食,告诉所有人,自家有粮食,不必担心,稳定民心,且将二十船粮食,都一一归了粮仓。
这么一通下来,果然原先愁苦满面的百姓,一下子都欢喜起来,原先最高两倍价格的粮食价格(还是金蟾调控了的结果),也恢复到了太平时期的普通价格,甚至有的粮店恐慌,打了九折,八折,老百姓们都拿着钱出来买粮食来了,粮商也抓紧时间放粮,再屯着,只怕要烂仓库里了。
粮商们没有上帝视角,能知悉来年还是一个大灾年,大荒年,只以如今视角看,继续屯着只能增加成本,等新粮上市,旧粮就更卖不上价格了。
周边县百姓知道这边粮食便宜,就都到这里买,反而迫使外地的粮商也跟着降价了。
故而别看许父只是敲锣打鼓,赞赏义商,表扬他们,其实也有教化风炁,安稳民心,扩大影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