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看到一个如喷壶一般的器物,壶口对准盒子边缘。
【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的药剂,我自己也用过的,对于内部零件损伤很管用的,还可以舒缓机体过度运转,您试试?】
当时,他看着瑞尔那副卑微的样子,又看看他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拿起它就问:
【怎么用?】
【您随意对准身体上一个孔洞就好,只要它能进入到您体内就可以发生效用的。】
瑞尔的脸上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些期许,或许他在幻想等邬呈收下他的“礼物”后,他今后的美好生活了吧。
至少,坞呈当时是这么想的。
他有些无趣,开始质疑之前所付出的时间到底值不值得,但看着瑞尔那与战舰上所有机器人不同的体型。
他想:就当个解闷的玩具也不错。
他把壶口对准发声孔,一喷。
意识开始模糊,在半梦半醒间,他看见瑞尔屏幕上的讨笑下落,冷淡而又疏离。
这才是他。
他想:原来,都是计谋吗?
但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
或许他真的爱上他了吧。
幻觉迅速袭来,他的眼前出现的,不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遍的,把其他机器人踩在脚下的场景,而是:
他把瑞尔抱在怀里,死死摁住,中间有根线把他们连接在一起,快感如潮水般从连接处袭来…
瑞尔不断挣扎着,抵抗着,但力量的悬殊让他只能在他怀里渐渐失去力气,红着屏幕不断颤抖,不断发出细小的嘤咛…
他听见他说:坞呈,我恨你。
他陡然惊醒,房间里已然没了瑞尔的踪迹。
向边上一瞥,一张纸在桌面上躺着。
快感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空虚,还有些无力,他沉默片刻,还是拿起那张纸。
他没有去问外面的机器人瑞尔在哪。
他知道,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骗过外面的机器人离开。
纸上写着:
坞呈,别怪我,是你先开始的,如果你能扛过这东西的戒断反应,当我没来过,如果你抗不过,就去找钟离。
所以…他连见都不想再见他一面了吗?
他有些失落,把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墙上。
钟离!
他看向瑞尔留下的盒子,里面那只喷壶静静躺在那。
他拿起它在手上喷了一点,当里面的药剂接触到外壳不久,猛地一颤,喷壶落在地上,碎裂!
里面的药剂流了一地,他的手抖动得厉害,体内升腾起一股痒意。
痒,全身都在痒,他用手抓挠着,却没有丝毫缓解,他绝望的发现,这些痒来自内部,来自神经主盘散发出的信号。
意识又开始模糊了,这一次,和之前的截然不同,他又回到了之前那段该死的时间。
他们折磨人的手段无非那么几样,排挤,殴打,谩骂。
但就是这么几样,就能让别人痛苦不堪……
这场幻觉持续的不久,但当他彻底清醒时,甚至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
他懂瑞尔是什么意思了,他要让他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也有自己的手段。
可是啊【钟离…呵,你选错了人。】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钟离好像对他什么恶意都没有,却可以待在他身边那么久。
但目前来看,这几乎已成定律,还没有例外的出现,坞呈并不觉得他就会是那个例外。
瑞尔终究会懂,清楚的明白他是一个天生的独行者,若他不愿意去寻找依靠,他将永远孤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