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张彩荷瞥了一眼,皱着眉说,“你动那些破东西干什么?”
关蕾转过身,指着摊开手上的破布片,说:“妈,我想不通,你看看,她明明水平这么差,为什么突然会刺绣了啊?”
“你别提她了,我没她那个女儿。”张彩荷气愤道。
关蕾按着张彩荷的肩,让她坐在炕沿上,说:“我听月桃婶子说了,你还在为她不给咱安装电话生气呢是吧,我说妈,你何必动这个气,她不给钱,你找顾尓容要啊,上次那上马钱最后不就是顾尓容给的吗?”
张彩荷一愣,说:“他会给吗?”
关蕾站起来,咬了口鸡蛋灌饼,坚定地说:“他性子软,你就随便哭哭穷,他保证给。”
张彩荷摆摆手,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她的户口本还在咱家里,我就用她的名义去装电话,到时让邮电局的人找她要钱。你先等下,我去问问你月桃婶子可不可行。”
说着,张彩荷就出去了。
关蕾翘着二郎腿,大口吃着饼,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这事她得赶快催促着她妈办了。
安装电话,少说也得四五千块钱,让你债台高筑,还想开刺绣厂,做梦去吧!
因为被关幼霜的情书撩拨,顾尓容才临时忍不住回来了一趟,并没有请假,第二天交完土地用途更改申请书后就去了县城。
走之前,他让关幼霜去找下彭小玲。
彭小玲家的地和他们是挨着的,还有一家是村长家的。
村长那边,顾尓容已经塞了红包,应该问题不大。
彭小玲这边,虽说她的丈夫顾聪睿是顾尓容的没出五服的堂哥,但这种事情,基本都是彭小玲做主的。
关幼霜上完课后,便买了两瓶市面上最好的山西汾酒,两条红塔山,还有两包糖,去找彭小玲。
彭小玲其实也一直想跟着顾尓容的嫂子黄春燕外出打工的,只是因为婆婆前年去世了,没人照顾孩子,迫不得已才留在家里。
关幼霜进去他们家时,她正攥着笤帚把,痛打自己的儿子顾胜凡。
顾胜凡只比元元大一个月,也是7岁。
虽是远方堂兄弟,但两人都如出一辙地调皮捣蛋,学习方面更是有的一比。
班级数一数二的水平,倒数。
就像今天,顾胜凡一大早就说自己肚子疼,不能去上学,彭小玲让元元捎带着给老师请了假。
她一直以为他是真的肚子疼,还给他揉了好一会儿,可当她买火柴回来时,人家早都不见踪影了。
她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原来和小伙伴捉蚂蚱去了。
“你才几岁你就谎话连篇,我起早贪黑地伺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不想念书了趁早退学算了,看每天跟在驴子屁股后面能跟出啥出路。”
彭小玲边打边骂,顾胜凡嗷嗷嚎着,并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