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霜,你太过分了,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做工程的,有个突发事件耽搁了工期也正常,就算延了半个月,对你有什么损失?”
关幼霜啧啧了几声,说:“你懂什么是合同吗?当初的排期可是赵阳他自己排的,他不是第一次包工程,知道给自己预留时间。突发事件是吧,那你倒是说说,这段时间有啥突发事件,是刮风了还是下雨了?”
关蕾气结。
这时候,那边的一些村民围了上来。
这些村民也不单单是顾家台的,还有一些其他村子的人。
关蕾一下子来了劲,她大声说:“乡亲们,你们来给我评评理,她随意克扣我爱人的工钱和包工费,还觉得自己没错,这种人,开了厂子,以后只会压榨工人。”
人群中一位大婶开口了:“你爱人就是那个包工头?你真是来晚了一步,没听到他手下那些工人说什么。”
说着,那大婶摇了摇头。
“他自己没良心,贪污工人的工钱,人家幼霜不给他发钱合情合理。”
“什么啊,幼霜人家只是按合同办事,又不是故意不发,要我说,是他赵阳自找的。”
“那个包工头,人品败坏,之前搞大了人家县城一姑娘的肚子,人家都找到咱们村了,后来好像又勾搭了一个年轻姑娘。”
“啊,又勾搭了一个?那男的看着猥里猥琐的,没想到还挺招女人的。”
“呵,就他那不长毛的秃头,还有那身形,你以为女人们是真的看上他吗?还不是看上他几个臭钱。”
关蕾大脑嗡的一声,脸色煞白。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全然不顾她是否承受得了。
他又勾搭了一个女人?
关蕾浑身颤抖着,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人群。
赵阳和黄毛还在河滩上面的土坡上坐着抽烟。
他们很乐观地认为,关蕾肯定能要到钱。
关蕾晕乎乎地走过去,还没开口,赵阳的电话就响了。
一个陌生号。
“请问是关蕾吗?”
赵阳看了关蕾一眼,点了下头,说:“我是她爱人,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邮电局的,之前你爱人在我们局里赊了2800元安装电话,约定的是今天还钱,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赵阳愣了半天。
“喂?你在听吗?”对面的人再次开口。
“你搞错了吧?她怎么可能赊你们的账?再说我们家有电话啊,装什么电话?”
关蕾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装电话时,不是出示的是关幼霜的户口本吗?
她的心狂跳着,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行,我知道了,先挂了吧。”赵阳挂掉电话,视线如同刀子一般割在了关蕾身上。
要不是考虑到她怀有身孕,他估计一个飞脚就把她踢趴下了。
“怎么回事?”他声音不高,但语气极冷。
“不是,那钱与我没关系,申请单子上写的是关幼霜的名字。不信你去问我妈,我们当时还核对了的。”
“两个文盲,一对蠢货,你们核对个屁?人家邮电局的人都说了,你按了手印,还留了我的电话。
好啊关蕾,你才嫁过来多久,就把我赵阳当冤大头了是吧,当初少200块彩礼,就是为了让我给你们家花大钱是吧,这都是你们一家子商量好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