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不在乎姜练说什么,只问:“我可以了吧?”
姜练做出请的姿势。
只不过“请”的方向,是大海。
鲛人眼神变得危险:“你想阻止我去报仇?”
“你能被人悄无声息地抓捕,你认为,你是他的对手吗?”
“与你无关。”
“你想为那只幼鲛报仇。”姜练看向海中。
那只稍小的成年鲛已经与浪花融为一体,抱着个面容苍白、出多进少的幼鲛。
幼鲛的尾巴是很干净的蓝色。
只是距死亡过近,其上的鳞片没有光泽。
鲛人转身,嘴巴微张,奇怪的声调从口中发出。
海中两只鲛立刻没了踪影。
唯有一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悲伤。
鲛人手握成拳,狠心不再看海:“我们两不相欠,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你确实比我强,但若我抱着与你同归于尽的态度,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没听出其中威胁似的,姜练看着他:“报仇与救人,哪个更重要?”
鲛人一愣,忽地讥笑:“绝望与没有希望,只能选一个。”
“给我一片鳞。”
鲛人恼怒:“你不要得寸进尺。”
姜练不言不语,只伸手,盯着他。
鲛人想闯,面前却升起一堵无形的墙,不能前进半分。
无法越过。
打不起来。
鲛人无奈,忍痛拽下一片染血的鳞:“这下,我们真的互不相欠了,请你让开。”
姜练终于动了。
伸手接过,以指为笔,灵气为墨,缓缓勾勒。
末了,眸中泛起紫金光芒。
一点光芒飞出落于鳞上。
失了那点光芒,姜练整个人忽变得疲惫。
她闭上眼睛缓了缓,随手一抛。
鳞片似信鸽飞入海中。
“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鲛人早已惊愕得说不出话。
大壑,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实惟无底之谷。
它是比深海更深的地方,所有死去的海洋生物都将魂归于此。
传闻能到达大壑的,除了魂魄,只有一抹紫金。
他看得清楚,落于鳞片上的便是传说中的紫金!
姜练摆摆手:“那人是冲着我家来的,理应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那是信吗?”鲛人激动不已:“是送往大壑的信?”
姜练唇色苍白,缄口不言,转身缓缓离开。
正如之前,沉默,就是答案。
鲛人眸中升起水汽:“多谢。”
转身跃入海中,无影无踪。
唯有一朵浪花升起。
它凌于空中,并未落下,也未消散,而是逐渐凝成型,飞向踱步离开的姜练。
近了,那东西落在姜练眼前。
她掀起眼皮,伸手去接。
一颗无暇的珍珠落在手上。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这是鲛人用以感谢的礼物。
姜练把珍珠握在手中:“姑且算是互不相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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