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说差了。”
人堆里,不少人开始暗自议论。
“人家不仅是在咱们罐头厂承包了三条生产线,就连南城赫赫有名的山河购物中心都是人家的买卖,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以前罐头厂的老苏就是他老丈人。”
“啥,他是老苏的女婿?”
“我的天,我可听说供销社那边又要了90万瓶的罐头,踏马的,这泼天的富贵竟然落到了苏正山家。”
“可不是嘛,以前老苏没退休的时候,厂子里还有不少人笑话他,那么个如花似玉的闺女,竟让他嫁给了一个二流子,现如今看来,是咱们肉眼凡胎,识不得人家赵山河是块金子。”
“看这架势大,一句话不说,往那一坐,瞧着就够骇人的,这年头,有钱的都是大爷,咱们这帮没钱的就只能当三孙子了!”
“别说这年头,自古以来都是这活法。”
“行了,安静!”陈龙拍了拍桌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这次会议就长话短说。”
点根烟,叼在嘴里。
这嘴里没烟,就相当于被窝子里没婆娘能舒坦,没着没落的!
抽了一口,吐了吐烟雾,陈龙继续道:“刘厂长没在厂里,现在厂里的一切事宜都由我经管,厂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赵老板过来搞生产销售承包,无异于是把咱们厂从深水里捞了上来,这见了天日了,厂子生意好了,这份恩情咱们可不能忘!”
话说的很明白。
明面上没人敢否认。
可那也只是明面上。
不少人背地里对赵山河也很是不屑。
觉得他之所以在罐头厂搞生产销售承包能成功,不过就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运气好才被他一炮打通了。
说不定赶上时运好,换个人照样也能成。
人呀,就怕嫉妒的同时又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弹了弹烟灰,陈龙道:“以前罐头厂是什么个情况,底下的工人摸不清,可咱们这些做厂领导的那都是心知肚明。”
“厂子有一大帮工人,就等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即使生意再不好,咱们厂子也要运转下去,十几条生产线,被迫只开了几条维持运转,就这,生产出来的罐头还卖不出去,天气热,东西存放不住,即使是低价销售,也没人愿意买单,所以只能一车一车的往垃圾堆送,这点子情况,大家现在应该还历历在目。”
陈龙这话是给大家提个醒,也是想给那些炸刺的人扎上一针,让他们见点血,知道知道这想要搞生产承包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赵山河能成,你们踏马的未必能成!
“现如今咱们厂子枯木又逢春,靠的是赵老板的本事大,想当初咱们厂子生产出来的罐头,在市场上就是烂货,甭说是低价,就算是半价销售给供销社和私人贩子,还要好言好语的劝说巴结着,人家还是顾着昔日里和咱们厂子的一点情面,才肯要上一点点的货。”
“杨春赫大家都认识吧,鼎鼎大名杨建业的干儿子,财大势大,不说在南城只手遮天,那是人家跺一跺脚,咱们都要震三震的人物。”
“当初人家想要堵咱们罐头厂的生路,要联合市场监管来整治咱们,这些事情你们全都只听了个风声,现在咱们还能囫囵个的坐在这里开会,还能守着个铁饭碗,靠的都是赵老板,当初咱们是在大雾里跬步,每走一步都是难上加难,是赵老板一个人把咱们从雾里拉了出来,现在咱们才能安安生生的坐在这里。”
“做人得学会感恩,赵老板虽然不图咱们感谢,但咱们心里要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