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迟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一言不发，用力搓洗着裤子，试图用动作掩饰羞窘。
隔了很久，久到锦辰以为黎迟要羞得钻进地缝里去了，才听到一声极轻的回应。
“……好。”黎迟说。
他想要哥哥，想要用任何方式，和哥哥做这世间所有最亲密的事情。
锦辰大早上就被老婆乖得不行，满意极了。
——
接下来的日子，是黎迟过去连幻想都显得奢侈的安稳。
他和哥哥请了专业的团队将别墅彻底清扫干净，共同开始恢复本来的样子。
他们会一起出门采买，挑选新的窗帘、地毯、抱枕，给这个空旷冰冷的大房子一点点添上属于他们自已的，温暖的色彩。
这天，锦辰推着购物车在一家大型购物中心闲逛。
路过一家布置得精致可爱的精品店时，目光被货架上毛茸茸的棕色小鹿发箍吸引。
两只小巧的鹿角支棱着，透着憨态。
锦辰眉梢轻轻挑了，视线在那发箍上多停留了两秒。
黎迟带着点好奇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响起，“哥哥，你想看我戴这个吗？”
锦辰的嘴角弯了一下，坦然承认，“嗯，想。”
他顿了顿，又补充问，“小迟自已呢，喜欢吗？”
锦辰想确认黎迟自已的喜好，而不是仅仅为了满足他。
黎迟在意识里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给出了诚实到让锦辰心尖发软的答案。
“我只喜欢哥哥。哥哥想看，我就喜欢。”
他早已经将所有的喜欢都系在了锦辰身上。
锦辰感觉心都被这句话泡得又软又涨。
他轻轻吸了口气，痛定思痛，“小迟，你这么惯着我，我以后会变本加厉的。”
锦辰招架不住，只能提前给老婆打预防针，暗示可能藏着的，更恶劣的掌控欲。
黎迟却说，“可是没关系，只要是哥哥，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锦辰：“……”
嘶。
锦辰再没犹豫，果断伸手拿起那个小鹿发箍，放进了购物车。
带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走回到别墅，锦辰示意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目光却瞥见了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他动作一顿，眉头下意识地蹙起。
是周硕。
还有……眉眼间与黎迟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是林婉。
锦辰的心沉了一下。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对黎迟说，“小迟，出来一下，你妈妈来了。”
意识切换瞬间完成。
黎迟推开车门下车，走向别墅门口。
周硕看到他，露出复杂的神情，主动开口解释，“我刚回来，在小区门口碰到林姨。”
“她下飞机回国，直接过来的，门口的保镖……不认识她，没让进。”
林婉的目光落在黎迟身上。
愧疚、陌生和……探究。
黎迟从她的眼神里读到这些情绪。
黎迟看着眼前这个……在童年记忆里留下剪影，却又缺席了他整个艰难成长期的母亲。
“妈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