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跟在他的身后,问道:“老爷,真要这么对他?”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点惩罚便宜他了。”张槐担忧道:“只怕流言四起,届时,我们张府又要如何自处。”
“那怎么办?”
“朝廷重用信儿,如此关头,肯定不会对张府出手,但等到信儿回来,升官的事恐怕就没有着落了,拿命拼出来的前程,被他个猪脑子搅合了。”
张夫人闻言,脚步一顿,此刻,对张辛的恨意到达了极点,平时他怎么胡作非为她都可以当做没看见,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连累到自已的亲儿子。
阳茂之行,危险重重,他的儿子冒险,凭什么张辛能享清福。
“老爷,我有个主意。”
“哦,什么,说说看。”
“辛儿留在京城也是惹祸,不给他月钱,逼急了,保不准偷卖家中财物,不如这样,让他去阳茂,帮着他兄长,兄弟俩齐心协力,说不定能让他长长进,就算不能有所作为,锻炼他的心性也可以。”
张槐叹了口气,“以前让他们兄弟俩去岩门关,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老爷,他好歹也是张家孩子,有机会锻炼,总要磨练他一番,要是一直如此,将来肯定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
张槐看了一眼张夫人,意味深长。
张夫人问道:“老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张槐没有吭声,半晌,叹口气,“辛儿才华是有的,写的一首好诗,在文坛上也有姓名,这一点,信儿不如他。”
“只可惜,他的心思都在风花雪月上,不在仕途上,要是让他去阳茂,说不定会坏事。”
“老爷,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去了阳茂,他要是继续一贯作风,说不定他们会觉得信儿也是如此,从而放松警惕,给了信儿机会。”
张槐的眼眸一亮。
是啊,自已的儿子自已清楚,这个庶子别的本事没有,搅浑水一把好手。
或许,把阳茂闹一闹,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
张槐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做,信儿他们走了还没多久,现在去追,在他们抵达阳茂之前肯定能追上。”
张槐喊了一声,管家就来了。
“找几个护院,把二公子绑起来,快马加鞭去追赶大公子,记住,一定要把他交到大公子手里。”
管家应下,一招手,几个护院跟着他离开了。
张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存了个私心,要是张辛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好他的信儿,他以往做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计较。
在她心里,信儿就是她的命根子。
张槐道:“我去走动一下关系,这次豪掷千金的事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那万一走不通怎么办?”
“在信儿回京之前,我必须为他铺好路,实在不行,捐出家产,信儿的仕途绝对不能受任何影响。”
以前,他能交出张家水运图,如今,他也能交出家产。
只要他的儿子仕途顺畅,总会把家产挣回来,要是仕途受挫,张家就会成为肥羊,被人瓜分干净。
张家,在他们选择沈青云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后路了。
很快,张槐走动的消息就传到沈青云耳朵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