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作赋,愁吟诗,苦闷何人知?衣着锦,发束丝,争奈不逢时。一身荣华复何望?半世金笼不容思。娶妻需尊父母命,稗(音败)草堪敬若灵芝。可叹圣旨催行速,偏生意懒马蹄迟。
探病实在是件寻常小事,然而这件小事落在长孙涣身上就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原本阎婉的名声也不算坏,对他来说只是门弟略低了一点,娶个书香门弟的才女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没想到最近阎婉突然间声名大躁,一桩桩奇葩的事惊爆人的眼球,满长安城里阎婉这俩字就代表着烫手的山芋,谁跟她扯上关系谁倒霉。
都说哪家的姑娘嫁错了人家,就算是掉进了火坑,而他长孙涣却是眼前伫立着一座火山,就等着他舍死忘生的纵身一跃。
他又没得选择,别人都盼着洞房的花烛之喜,他却是亲尚未定,人已是心如死灰。
随着马铃声声,他终于还是来到了阎府门前,递上拜贴静静的在门外等着。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下人过来引他进去。
他长孙二公子,到谁家也没受过这等委屈,主人居然都没有出来迎他一下。
阎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阎立本下不了地了,坐在床上不动也疼得钻心。阎老夫人还是接过圣旨之后,听阎婉说才知道儿子受了伤,却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她问出缘由之后就开始寻死觅活的大作大闹,一会儿要去找李靖拼命,一会儿要上金殿撒泼,说什么舍了她这把老骨头,也要争这口气。
阎婉这会儿挺消停的,就一直陪在阎老夫人身边,不断的安抚她的情绪,不断的说些好话。
阎立本算是怕了,生怕这娘俩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于是他下令把后宅封锁,别说人,连只耗子也不许出来,在里面爱怎么闹怎么闹,别出门闹就行。
长孙涣进屋见阎立本腿上缠的布条都渗出了血迹药汁,也很是同情,他上前轻施一礼:“长孙涣见过阎伯父。”
“别客气,坐吧。”阎立本笑着一伸手,请他坐。
长孙涣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礼单,双手向前一递:“不成敬意,勿嫌轻薄。”
“说哪里话来?这个拿回去吧,我这儿真的用不着什么。”阎立本没接,长孙家的礼单不会太轻,但是他连碰都没碰。
长孙涣怎么可能真的拿回去,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顺手把礼单放到了桌子上,跟阎立本很客气的聊了一会儿,便提出要见阎婉一面的要求。
若是别人提这样的要求,阎立本没有同意的可能,但是他是阎婉的未婚夫,他要看看就看看吧,最好没看上,然后你自己想办法退婚。
阎立本不想利用阎婉攀高枝,把她嫁给种地的农民可能她惹的祸还能小点,她飞的越高,祸害人的能力越强。
阎立本非常大方,都没让人请阎婉过来,而是直接让人带长孙涣去后宅,到阎婉的闺房去见面。
阎婉听说长孙涣来了,她很兴奋还有几分羞涩,扔下阎老夫人就跑回闺房含情脉脉的等着。
长孙涣在下人的引领下,径直走进了阎婉的闺房,一进屋他就开口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小姐说说话。”
“是。”下人们巴不得下去,急忙一溜烟的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