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承基以为自己刺杀魏王的事败露了,他不想攀扯太子,毕竟保住太子就能保住家人,攀扯太子能不能把太子拉下来不一定,自己家人肯定先倒霉。
说自己跟魏王有私仇?自己也不配啊,自己是多大的人物?跟魏王没有半点交集。说是自己想除掉魏王以稳固太子的太子之位,好像也说不通,这种事得有个同伙才像真的,没有自己寻思一下就上手的。
纥干承基一咬牙,说道:“是我跟贺兰楚石私下里议论,觉得魏王如今势压太子,贺兰楚石说太子顾念手足之情忒甚,不如我们背主行事,除掉魏王可稳住太子之位。”
李勣和萧瑀一听这话,心都翻个跟头,脸上却都是云淡风轻,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又淡然又漠然。
“适时太子命我去洛阳接廉郎中回京,我便留意起来,听闻魏王大开宴席,以为他必然大醉,于是趁夜潜入寝宫,不料却中了计,刀扎床板并未伤到人。心慌之下我便逃回京来,谎称廉郎中染了风寒,便搪塞过了太子。”
纥干承基自顾自的说着,自然有人把口供记得清清楚楚。李勣和萧瑀都没心思问鸣镝的事了,他这一张嘴就甩出个惊天大霹雳。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不管他怎么摘,都是太子派他去的洛阳,而他在洛阳干了刺杀魏王的事。
当然抓太子不能只凭他一份口供就动手,但是抓贺兰楚石就不用有什么顾虑了。天已经黑了,贺兰楚石当然也回到了家中。
大唐有宵禁制度,晚上是不允许在街上走动的,当然抓人的捕快可以例外。李勣带兵过去,把刚爬到床上的贺兰楚石,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
“看不出来你小子胆子这么大。”李勣指了指墙上、地上的各种刑具,问道:“你是直接招还是先走一遍流程再招?”
贺兰楚石两眼直勾勾的,浑身直打寒战,以为天亮就能拿到兵符,接管皇宫十二卫,然后再诳皇帝到东宫探病,按照计划不等到中午,太上皇就诞生了。
谁能想得到,连天亮都没熬到?皇帝怎么先动手了?难道皇帝不光知道纥干承基刺杀魏王的事,还知道了我们密谋造反的事?
“呵呵呵”萧瑀笑着走到贺兰楚石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有胆,想不到你这么敢干,事到如今谁也救不了你,你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区别就是死一个还是死一族,你好好想想清楚。”
贺兰楚石彻底的慌了,人都在狱中了,还有什么可侥幸的?若不是铁证如山,谁敢随便的抓朝廷命官?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那就是互相推卸责任,主谋是要被灭族的,从犯或许只死自己就够了。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是被胁迫的,我不得已才参与其中的,但是我什么都没干。”
“别慌,坐下慢慢说。”李勣抬手拍了他的左臂一下,正拍到了他跟太子一众人等歃血为盟的伤口上,他疼得大叫一声。
李勣一挥手,两个兵卒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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