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刚回来倒也没什么奏章可批,这几天李世民挺勤劳的,把跟国务有关的奏章都给处理好了。
桌子上零星的几个奏章都相当于是私信一样,全都是给太子拜年的几句祝福话而已,李世民就送过来留给他自己批了。
李泰看一眼砚台,抓起砚滴滴了几滴水进去,又拿起墨条简单的磨了磨墨,伸手摘下一支毛笔,蘸饱了墨便开始写回批。
虽然都是流程性的东西,李泰却批的很认真,每个人都回复几句话。
像这种奏章呈上来多半是石沉大海,太子那么忙,这种奏章连看都不会看的,更别指望会有回批了。
李泰坚持要批,是奏章就批复一下。
他说当你对流程性的东西产了厌倦,下人就学会了提前替你筛选,把这种你根本不看的奏章压下不报了,时间一长,他们的权力就大了。
什么是正事、什么是闲事、什么大事、什么小事,这些该以什么为标准?他们习惯了做主,你的眼睛就被蒙上了。
把奏章呈上来,你看也可以,不看也可以,没有回复的必要吧?
李泰说自己每天面对的是少则几十、多则上百的奏章,而
他们能得到一次回批,至少激动三天,或多或少能调动他们工作的热情。
起码也让他们知道他们熬夜写的奏章,上面看到了,他们的付出是有价值的,他们的发声是有回应的。
李治跑过来随意的翻了几份奏章,原来都是这么没意思的玩意儿,他撇撇嘴,说道:“二哥,你天天写这么多字,不累吗?用铅笔写不行吗?”
“铅笔太容易被擦掉了,就是随便搓几下纸都能把字搓掉。”李泰早就想过用铅笔批奏章,但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防伪,太容易造假了。
“二哥,我其实是来给你送礼物的。”李治说着小脸微红,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的说着:“就是很小很小的小玩意儿,你能保证不笑话我吗?”
李泰一听这话,赶紧把笔放到了笔架上,然后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他一遍,也没看出来他带了什么东西,看来是够小的。
李泰能指望他送自己什么?有这份心就足够感动的人了,于是他微微一笑:“你这话说的,好像二哥多没良心似的,你就是送我个草棍我都开心。”
李治腼腆的从右袖筒里摸出来一段小竹管,长约两拳,有小指粗细,他左手攥着小竹管往前一抻:“这个你喜欢吗?”
“呃”李泰没看出来这是啥,真跟草根差不多,就是粗点。要是再粗点,还能做个笛子,这么细有啥用呢?
李泰盯着小竹管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疑惑的问道:“这是一个竹哨?”
“不是。”李治右手把竹管往起一拔,却原来竹管的另一端被削尖了,斜斜的尖茬正对着李泰的脸。
李泰惊得向后一闪,顿时心紧得像被铁箍住了一样,头皮“唰”的一下,发根都竖了起来。
看李泰脸都白了,李治眨眨天真的眼睛,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别拿那么尖的东西对着人,多不礼貌。”
李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满脸无辜的说道:“不是你自己把脸凑过来的吗?你自己胆子小、好奇心重,怨我?”
李泰当时哑口无言,确实是他自己凑上去看的,他就甩了个冷脸子哼了一声,伸手把竹管子抢了下来。
定睛一看这被削尖的断茬,不由得目瞪口呆,止不住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心底积压的情绪一瞬间把胸膛炸裂,宣泄得到处都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