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捡起地上的竹子,重新插回泥土,还用脚踩一踩,然后对李治道“微臣现在手里钱不多,万年县钱库里的钱又有大用场,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晋昌坊。
而晋昌坊里的房子太破旧了,实在是影响观瞻,不得已,微臣就在这水渠边上栽种了竹子,想以风雅遮蔽凋零,这样可以迁延一些时间,容微臣再筹集一些钱粮,将这晋昌坊里所有的破旧房子都修缮一新。”
李治打量一下街道两边密密匝匝的居民房,摇摇头道“花费不低啊。”
云初拱手笑道“回陛下的话,假如修建了新房之后,房屋价值飙升十倍,百姓自然会倾尽全力把旧房子盖成新房子,里坊里的吏员们只需要布置好街道格局,设计好房屋模样,如此,不用花费朝廷一文钱,微臣就能把这晋昌坊所有的房子翻盖一新。
如此,百姓得利,朝廷也收获脸面。”
李治瞅着云初道“既然不需要朝廷花费一文钱,为何你还要筹集钱粮是何道理”
“启禀陛下,如此漂亮的一个坊市里,还需要有客栈,有食肆,有粮店,有修补匠等等民生相关的东西,臣以为,这些东西应该由里坊出资建设,而后,这些房屋也归里坊所有,只要出租出去,就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如此,里坊便能雇佣百姓为工,陛下也就得到了目前纯净的水源,干净的地面,完整的道路,以及陛下视野所及之处的各种景观。”
李治回头看看武媚道”李义府的奏折里可没有这些东西,看来,他这个人猫,也不是事事都知道的。”
武媚笑道“听人说百遍,不如亲眼看一遍,世事如棋,有人能看一步,有人能看三步,妾身听闻,有大智慧者可看百步之外,更有人,才入棋局便知生死存亡,陛下坐拥天下奇才,应知妾身此言不虚。”
李治瞅了云初一眼,一点都不避讳地道“他也配与那些大才相比”
云初闻言只能尴尬地呲着一嘴的白牙傻笑。
李治所说的大才不是去世的李靖,就是现在还活着的李绩,或者是他那个烦人的舅舅长孙无忌,跟这些人比起来,他真的不算什么。
就是武媚总是若有若无地往他这边看,那个胖孩子竟然伸手想要抓他的衣服
云初装扮晋昌坊的时候,基本上是按照自己庭院来装修的,所以,透过扇子状的围墙窗户,就能看到一树正在盛开的梨花,或者有一枝红桃从青砖墙上伸出来,就在头顶位置,一伸手就能够到。
李治果然手贱,他仗着身高的优势,很自然地就把那一枝开得好好的红桃花给折下来了,交给宦官断鸿拿着,一会好插在花瓶里献给母亲。
垂柳垂下来的柳丝拂过水面,不断地跳动,显得灵性十足。
李治就用刀子割下来一绺柳丝准备献给母亲,以寄托离别的哀思。
云初瞅着被李治割得跟狗啃一样的柳丝,面皮微微跳动,瞅瞅他身后那个壮硕如山一样的金甲武士,就不敢有意见了,因为这个武士至少有三百斤重吧
就在李治准备下手捞假山水池里的小鱼的时候,武媚咳嗽了一声道“陛下可知,这小小的水池,也有典故呢。”
李治停手,瞅着武媚道“什么典故”
武媚瞅着云初道“是某个少年人在晋昌坊开建的时候发的狂言。”
李治再看看身着绿色官服,头戴乌纱跟一只蛤蟆一样的云初,淡淡地道“说来听听”
“晋昌坊百姓衣衫破烂,某个少年人看到一家金店富裕,就想讹诈人家好几千件衣服,人家掌柜的嫌他要的多,那个少年人就作诗讽刺人家,全文如下牢骚满腹防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