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礼照常早早起床,将棺材铺的卫生搞了一遍。
院子里有几摞废木材,可以劈成柴用来烧火做饭。
“啪!啪!啪!”
裴礼正坐在院中劈柴,院门突然被敲响。
敲的很急,一般只有家里死了人才这么敲门。
裴礼没有耽搁,放下劈柴刀,打开了院门。
“你们这有没有现成的棺材?”
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袍子价值不菲,身形消瘦,两颊无肉。
裴礼回道:“有。”
“有几副?”
中年男人脸上浮上喜色,很快便接着问道:“买的多能不能便宜点?”
裴礼不解道:“你家死了几个人?”
“死了好几个。”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我爹昨晚也死了。”
裴礼问道:“那你为何如此开心?”
“小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们马家人丁兴旺,可到了我这一辈,嫡系就我这么一个男丁。”
中年男人嘴角根本压不住,“偌大的家产,现在都归我了,你说我能不开心嘛!”
“这样啊……”
裴礼没有多言,带着中年男人去挑棺材。
铺子里年前存了八口棺材,中年男人一口气买了七口。
原本一共七十两银子,由于不用配送,再加上量比较大,故而裴礼报了个批发价,只收了六十五两。
嗯,卖棺材都有批发价,也是前所未闻。
男人带着家奴拉着七口棺材出城,如此壮观的一幕,自然引来了不少目光。
一个个的都是面露不解,毕竟一次性买这么多棺材的场面,还是很炸裂的。
那中年男人昂首挺胸的走在队伍最前面,嘴角上扬。
见此一幕,乡亲们都懵圈了。
还想劝他节哀,毕竟家里一次性死了这么多人。
可一看人家那模样,哪里有哀啊。
节哀,节个屁哀。
棺材铺,
五爷仍旧没有出房门。
裴礼劈完柴则是开始刨木板,准备再存够八副棺材,主要是这个数字吉利。
“啪!啪!啪!”
第二天一大早,院门再度被敲响。
动静与昨天一模一样,应当又是家里死了人的。
裴礼打开院门,门口站着一名弱冠之年的青年,衣着同样价值不菲。
青年开口便道:“你们这有没有现成的棺材?”
裴礼回道:“有。”
“有几副?”
青年希冀道:“买的多有没有便宜点?”
为何感觉这话如此耳熟?
裴礼问道:“你家死了几个人?”
“死了好几个!”
青年嘿嘿一笑,“我爹昨天就死了。”
裴礼狐疑道:“兄台死了爹还能如此开心,莫不是也是家里有家产可以继承?”
“被你猜中了,我家确实有偌大的家产!”
青年一愣,“咦,你为什么要说也?”
裴礼没有回答,又问道:“兄台不会也姓马吧?”
青年面露诧异,“又被你猜中了,我确实姓马!”
裴礼略微沉默,继续问道:“令尊昨日是不是买了七口棺材?”
“又,又被你……嗯?”
青年问道:“我爹昨天买的棺材,也是你这的吗?”
裴礼点点头,一番询问,这才得知,他们便是永安镇马老太爷的子嗣。
那一晚马老太爷被安置在灵堂,怎料第二天一早便出了怪事。
马老太爷的尸首不翼而飞,而凡是那一夜在灵堂之人,全都死了。
其中还包括马老太爷的子、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