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姜落落诧异地看向罗明月。
罗明月又仔细瞧了瞧,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声音,“没错,这就是盈盈下葬时穿的鞋子!”
“开什么玩笑?”罗星河提醒,“姐,这话可乱说不得!盈盈十来年前穿走的鞋子,你怎能记得清?”
“我没开玩笑。难怪我远远瞅着就觉得熟悉。这双鞋子是我亲手为盈盈做的,花色独一无二!”罗明月颤抖的手指轻抚鞋面上的绣花。
罗明月尽量压着声音,可她那一声惊呼已经招来围观的人。声音再低,也被跟前的人听了去。
一个传一个,周围瞬间又炸开了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姜家娘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有人问。
“姐,你可要看仔细了。”罗星河又提醒一声。
“娘。”姜落落也轻轻扯了扯罗明月的衣衫。
罗明月一个激灵,缓过神,揉了揉眼睛,又作势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鞋子,“可能是他们一个劲儿的提龙王庙,让我想起了我家盈盈,搞得有些眼花。不是,不是,哪能是呢?真是对不起,吓着各位乡亲了。”
罗明月嘴上这么改口说,可姜落落分明看着她紧攥着鞋子的双手忍不住轻颤。
而她的爹爹也沉下双目,直直地盯着那双鞋子……
“大人,伍文轩死了。”
衙差查看之后,向走出大堂的胡知州禀报,并呈上一只带血的铁签,“伍文轩虽自焚烧伤,但最终致命是因将此物刺入喉中。”
站在大堂门外的胡知州扫了眼铁签,正了正衣衫,背对着凌乱的堂中,面向众人宣判,“伍文轩谋杀上杭知县邓毅,事实确凿,其畏罪自尽,此案告结。”
又瞥一眼搂着儿子,瘫坐在旁侧的伍文成,“伍文成虽亦有行凶之心,做伪证混淆真相,但终无行凶之实,念在其家门不幸,又有幼儿需要照顾,责其返家,不得随意离开才溪,由里正负责监管。”
“请大人恩准犯民带文轩回家安葬。”伍文成带着儿子一同叩首。
“这伍文轩也是可怜啊!”
“是啊,若不是邓知县,他又怎会杀人?”
“如此忠于龙王爷,实在令人……佩服!”
……
听着围观众人一波波感叹,胡知州便道,“也罢,官府非不通人情,伍文轩尸首准予伍文成带走。”
“是谁污蔑我家二娘!”
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冲破众人嘈杂。
“严老夫人!”
众人认出,来者正是已故老知县的夫人,忙向两侧让开。
严老夫人在侍婢,以及女婿县学教谕孙世明的陪同下步入县衙。
“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