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安在杜言秋一双冷目的逼视下,踉跄后退。
“你若无心虚,为何这段日子总去茶馆忏悔?”姜落落问。
若说杜言秋的话锋利如刀,刀刀逼去,姜落落的语气则像一把钩子,将要负伤倒地的人挑起。
“我没有……”曹长安唇齿颤抖,“我去茶馆只是……只是……”
“只是怀念与伍文轩一起品茶论文的日子?”姜落落挑眉,“你不是对他陷害你耿耿于怀,不想再承认这个朋友么?”
“我只是偏好那家的茶。”曹长安无力解释。
“再好的茶值得你久坐一两个时辰?这可要耽误你不少读书时间。”
“你们……你们凭什么来逼问我?一个举人,一个仵作,可是奉了官府之命?邓知县命案早已告结,何况整个上杭百姓都说他冒犯龙王,品行不端,死有余辜!已有伍文轩为他抵命,还想让更多的人去为他死不成!”
曹长安突然情绪激动,苍白的脸像是挨了巴掌,憋出了微红。
他的声音带着很重的哭腔,像压抑着的嘶吼,也像是苦苦哀求。
“更多的人?也包括你。”
杜言秋平静地看着曹长安。
听起来淡淡的一句话,还是刺穿了曹长安的心。
曹长安手捂心口,大口喘息,“求求你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官府定然也不想再令此案引起风波,你们何必还要多管闲事?”
“曹长安,杜公子是邓知县的好友。他只是想找回邓知县遗骨。正因暂无官府插手,所以才不是我舅舅来。杜公子不是多管闲事,他管的是自己的事。”姜落落道。
杜言秋双手背后,“你说的官府只是上杭,乃至汀州。邓毅为去年新科进士,以明法科第二名受朝廷派遣至上杭为官,我就不信,朝廷能看着如此人才莫名其妙死于任上。不论汀州知州如何向上呈报,我杜言秋可豁出去赴临安为好友击响大理寺鸣冤鼓!到那时,可别怪我亲手将你曹长安送至大理寺受审!”
闻言,曹长安双腿一软,扑通倒地。
似乎站在他面前的真是大理寺钦差!
“曹长安,有什么话别再藏着,快说吧。说出来你自己心里好受些,杜公子也可先有斟酌,还有商议余地,等吃上官府之苦,可就晚了。”姜落落从旁劝解。
瘫坐在地上的曹长安闭了闭眼,颤声道,“那日在县衙大堂,我得知文轩算计我,想置我于死地,真的一时难以接受,满脑生乱。可之后待我清醒一些,突然明白……我……也是害文轩的人……”
“将伍文轩拐至魁星堂求签也有你的份!”
姜落落得到了肯定答案。
罗星河与她说起茶馆的事时,起初他们都猜测曹长安是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才会坐在茶馆寻思琢磨。
可之后转念一想,即便对伍文轩与其貌合神离、往死诬陷极为愤恨的曹长安还是在意伍文轩是否被人算计,可不同寻常地坐在茶馆,难道就不怕令人起疑,招惹麻烦?
曹长安可不是胆大之人……再想到有的人心思浅,会在曾经犯过错的地方忏悔……而曹长安又对“怂恿”二字格外激动……
“是……是的……”曹长安双手掩面,无脸见人,身子跟着抽噎的气息剧烈抖动,“是我没有与文轩说出实情,还亲自陪他去了魁星堂。”
“是你与那几个在茶馆说话的学子串通在先?”
姜落落原本还挺可怜惨遭好友背叛的曹长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