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这声大喊出自武辰之口。
与此同时,姜落落敏捷地弯身,从姚冬手下绕开。
而姚冬则几乎同一刻朝侧边摔去……是杜言秋勾倒了他的腿,同时反手一带,将弯下身的姜落落扯到自己的身后。
姚冬手中的断筷扎在了自己的肩头。
“冬儿!”
姚母赶忙上前去搀扶儿子。
坐起身的姚冬顾不得肩上的疼痛,诧异地看向武辰,“你也不让我出手?”
其实,他并未打算直接刺杀姜落落,只是想先把人扼制,要挟与姜落落同行的男子给武辰松绑,再与武辰合力计较。
可没想到,武辰也是那么心急地阻止他。
武辰看眼姜落落,“你若这么把人杀了,杨二公子也不会容你。”
“为什么?我会处理干净。”
武辰冷笑,“此事即便做成,也并非你知我知。”
姚冬心上一抖,看向自己的爹娘,“他们……他们不会说……”
“让你住手就住手,都是为你好!”武辰不想多解释。
他总不能当着姜落落二人的面与姚冬说,虽然不知为何,但杨雄嘱咐他们暂时不要动这两个人。
否则,他见这二人来到姚家,又有何可避?若话说不到一起,一刀过去便是!岂能让这个小子先下了脚?
“为我好?”姚冬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要将我的命送掉?!”
“你若不听我的话,死的就不是你一个!”武辰警告。
他又何尝不想让这二人死?
可是,若这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死掉,坏了上面人的事,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姚冬盯着武辰。
即便此人险些骗掉他的性命,他也相信此人所言。
否则,武辰没有理由帮这二人说话。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坐在地上的姚冬感觉身上被掏空。
“姚冬,这时候你还选择杨雄他们,才是要把自己,连同家人都推向绝路!”姜落落道。
“不选杨二公子,选你们?选官府?”武辰笑道,“你不知道严老知县在世时,有些事都做不了主么?现在县衙里一个区区张州珉,他又能做的了什么?就连你编排杨二公子的一点小事,他都要告诉杨员外去,你想想,他有多大胆子敢与杨二公子作对?”
“嚣张一时,就能嚣张一世么?”
杜言秋挥刀劈向木桌。
桌板一分为二,桌上的茶盏连着风灯纷纷落地,撞着开裂的木板摔了个破碎。
屋中只剩下杜言秋二人带来的那盏风灯挂在门旁的墙上,映照着微弱的颤悠悠的光。
屋内寒气陡然飙升,众人好似凝固,刹间无言。
杜言秋将手中刀尖转向姚冬,“若你不主动去衙门走一趟,我这就拿武辰的刀杀了你们,然后带武辰去衙门投案。姚家三口人命,我看他张州珉接不接!”
“你……你敢!”
姚冬被刀尖传递到喉间的寒气冻得牙齿咯吱响,“你这是造假案!血案!”
“那又如何?我们来找你姚冬询问情况不是秘密,恰巧碰到武辰行凶,这也是事实。若姚家一门不幸惨死,一个是与姚家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并且想从你姚冬口中问出线索之人,一个是背后连着杨雄的武辰,你说,让人看来谁更像真凶?到时,也由不得武辰不认!”
“你杀了我,就没人为伍明的事作证!”
“你活着,不也没打算作证?我只不过让你站在县衙大堂上而已,否则你就是个彻底的废人!何况你本该是将死之人,留你还有何用?”
“你是吓唬我,你不敢——啊——”
姚冬话没说完,肩上生生挨了一刀。
血流如注。
“冬儿!”
姚母痛呼。
姚父也吓得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