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曾听闻。”柳老头摇摇头,“可这话似乎也没错吧?不止伍文轩,这些年有多少人都来魁星堂求签,还不都是因为一个信字?”
“但据我查问多人,说魁星爷也管家运之类的话,只有那几个怂恿伍文轩求签的学子说过,其他人都不曾提到。而老伯也说过这类话,不禁令我好奇,这么多年怎就只传入这几个学子耳中?”
柳老头沉默,片刻之后发出一声长叹,又夹着几分恍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想来杜公子认为那番家运文运的话,是……是我刻意而言?”
“不然呢?”
杜言秋冷眼垂目,打量面前这个随着这声叹息,身子却不觉佝偻而显出几分无力的老人。
“是……是我……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柳老头转身,颤着步子走进香堂,双手作揖朝那高大的魁星像拜了三拜,“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对魁星爷不敬,打着魁星爷的名义胡乱说话,我也是……也是爱子心切,一时犯糊涂,跟着胡言乱语。”
杜言秋来到柳老头身后,“柳玉郎做了什么?”
“这混账总是与赌坊的人勾勾搭搭,屡教不改!我也是如今方知,他最初将伍文轩引至魁星堂,也与一个‘赌’字脱不了干系!”
“伍文轩到魁星堂是受柳玉郎引路?”
杜言秋不想柳老头这便招了。
柳老头缓步转回身,“我本不知此事,只当那伍文轩也是求学不顺,来请魁星爷指点的普通书生。我与他也只是有几次照面而已,除了简单打声招呼,并无多言。直到……直到后来,听闻这伍文轩受卦签影响寻了死路,着实意外!”
“而这时,那混账却又与我说,是他见伍文轩家门不幸,抑郁寡欢,才为其指点魁星堂,希望能求得一枚好签得以宽慰,哪知结果反将伍文轩推到死路。我见那混账为此伤心不已,还当是他良心发现,本想帮人一把,可惜事与愿违。”
“之后罗捕头寻来,虽未提到伍文轩,我也心知恐怕就是为了伍文轩求签一事。不愿那混账惹麻烦,我便说了那番魁星爷也可保家运之类的胡话,想让他们将伍文轩来求签看做理所应当。哪知……哪知那混账满嘴谎言,我知他与城中赌坊的人来往不清,却不想他竟然还与县学学子勾结,借魁星堂拿人命设赌!这可是对魁星爷的亵渎!”
整番话说完,柳老头已气得双目充血,脸色铁青。
杜言秋收回环视左右的目光,“这么说,是柳玉郎在卦签动手脚,假借神意,诱使伍文轩对邓知县生出杀意。”
“不不不!绝无可能!”柳老头急忙摆手,“魁星堂的卦签没法动手脚。其一,没人知道伍文轩何时会来求签;其二,若想让伍文轩一定抽中某签,得把签盒里的所有卦签都替换掉,再为遮掩此事,还要等伍文轩离去之后换回来。”
“可是,没有老山长手中的钥匙打开鱼嘴下的石门,便只能遵守一签一卦的规矩。罗捕头之前也见识过,投一支签,只能开一次鲤鱼嘴内卦盒的门盖,最多一把抓出几枚卦签,不仅取出所有卦签要用几支令签,把卦签放回去也需令签开门。这来来回回不仅费时费力,也需要不少令签。再说,这些卦签与令签都是老山长清点过的,几支签对几张卦都要完好不差。”
“还真是麻烦。”
杜言秋走到右侧石壁前,按动鲤鱼嘴下的凸起。
果然如姜落落所言,鲤鱼嘴转动下半圈,露出个插钥匙的小孔。
“钥匙只在老山长手中,只有每隔半月取令签,替换或者填补卦签时才会打开。”柳老头道,“玉郎是混账,可他也绝无偷取钥匙的能耐。何况,听闻县学学子只拿伍文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