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先放下,若真是他,我们不好把他出卖。”杜言秋道。
若真是陈少杰在于贵命案中插一手,那他肯定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在这乌云密布的上杭,他们不能轻易将谁推出去挨那瓢泼大雨。
“嗯……会不会还可能是孙教谕?”姜落落心思又一转,“盯上王子胜的人也不一定是学子,也许孙教谕早就知晓县学设赌的事?反正他是肯定有问题,否则没必要在于贵到县学的事上含糊。但似乎并未见他在这两天发生的事中有什么异常动静?也没见他从中有何牵连?”
“对这个孙教谕,之后我再接触接触。至于查问其他求签的人……其实,即便查出其他人求到的卦签也为假,只能证明卦签确实被调包,对此案并无多少进展。我更在意的是,被于贵藏起的青玉如意云在其中究竟有何要紧之用?”
杜言秋想了想,“落落,你会不会仿老妪说话,不必十分,差不多像就行。”
“这样么?”姜落落试着改变了声音。
“嗯,可以。”
“你要做什么?”
“顺路去见个人。驾!”
杜言秋策马,带姜落落来到另一条山口。
上山的路没有修整,不便骑马。
杜言秋找了处较隐秘的地方拴好马,与姜落落步行翻过山丘,来到捆绑柳玉郎的洞穴。
在路上,杜言秋已经把话都跟姜落落说清楚。
姜落落钻进洞穴,见阿赫已经在。
“主子,照您的吩咐,给他喂了点儿水,让他还活着。”
听阿赫也是憋着鼻息说话,姜落落想笑。
杜言秋压住嗓子,“老夫人,您看如何?”
“是你……”
依旧被蒙着眼睛绑在石头上的柳玉郎听得这声音像是之前问他话的人,有气无力的哼哼,“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什么……”
“哼,不知道?那青玉如意云也不知道么?”姜落落装作老妪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并没有多苍老,可已经在那块石头上趴了两天多的柳玉郎像是丢掉大半条命,哪儿还能分辨仔细?
“什么……如意云?”柳玉郎哼哼。
姜落落向前走了走,抬高声音,“青玉如意云。”
“我见过……好多如意……可是没见过什么……如意云?还是……青玉的?”
“你当真不知青玉如意云有何用?”姜落落又问一遍。
“不知……当真不曾……听闻此物……”
“老夫人,我就说了,这货压根没用,还是痛快处理掉算了!”杜言秋道。
压着的声音低沉而冷厉。
“别……别……”
柳玉郎想挣扎,可身子是纹丝不动。
“废物!”姜落落恼哼,“交给你们了!”
“别……别……呜呜……”
姜落落不再理会哭哼哼的柳玉郎,转身出了洞穴。
杜言秋像是低声交代阿赫几句,便也跟着出来。
“办完了?”姜落落笑问。
杜言秋点头,“嗯,我们下山。”
“我要阿赫大叔送,我走不动了。”姜落落弯身拍拍双腿。
这山路不好走,刚上山,说两句话就又下山,任她再能跑也会累。
阿赫腿脚那么好,功夫那么高,带人飞檐走壁都不是问题,她是领教过的。
若说第一次由阿赫带着赶路是不得已,这一次可就是存心想讨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