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可能没写完。”姜落落边思索边犹豫。
“写出了个什么?”杜言秋问。
有一点也算。
——其实,贺永是真的没有在杜言秋的掌心留下什么字,因为他留字的手不在右,而在左。
当贺永的双手被松绑,姜落落与杜言秋都发现,他在挣扎的时候,左手臂的动作幅度要比右边大一些,整个身子看起来是稍微向左偏,在寻找左边的力道支撑。
有的人,即便平时行为与常人无异,都以右手为主,但或许他并非天生偏右,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强行扭转的。当在意识薄弱,或者突发状况临危生变的那一刻,被压制的天性便会不由自主地的显露出来。
贺永便是如此。
所以,杜言秋便与姜落落心照不宣的使了个幌子,让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贺永那只搭在他掌心上的右手。而真正留意到贺永遗笔的人是姜落落。
姜落落故作倾身,好似与众人一同在瞅杜言秋的掌心,其实是用自己的身影遮住了贺永的左手。
待贺永没了动静,姜落落立刻假做把脉,趁抓贺永手腕,迅速将他手下那几笔有规律的血印抹掉。
“秋。”姜落落轻声说出一个字。
“嗯?”
杜言秋当是叫他,直了直身。
姜落落凝视着杜言秋的脊背,“我是说,‘秋’字。”
杜言秋微怔,“留下的是个‘秋’字?”
“我瞧着是。”姜落落说着,抬手在杜言秋后背轻缓地划动,“你觉得可是?”
“是这个样子?”杜言秋感觉着落在背上的无形笔迹。
虽说歪歪扭扭,但笔画结构似乎没差,好像是个“秋”字。
“嗯,他留下的就是这个样子。
姜落落又在杜言秋的背上补了一笔,“不知道是秋一,还是没写完秋什么,也或者是为了特意加重此字?不过,我更觉得是没来得及写完。否则既然他想写,这么一个字也太不清不楚了。”
“回去后,先把这个字形描下来。”
此时的杜言秋也是毫无头绪。
贺永死前怎会留下他姓名当中的一个字?
“嗯。”姜落落点点头,又想到,“听说赌坊的大掌柜已来认领金库?”
“是。我去二堂正好见到他们。胡知州堂审时他们肯定就候在大堂偏侧旁听。”杜言秋道。
“那些金银便会交还他们?”
一批令衙门金库都自愧不如的赃物,就这么“物归原主”?
“怎么可能?”杜言秋冷哼,“且不说胡知州是否贪婪,此事不仅被衙差知晓,今日贺永招供,也被百姓们听到。他怎会再把赌坊的这笔不义之财全部归还?”
“若这么说,难道胡知州还会把这笔金银分给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