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每年上缴农税,官府就是按照户房留存记录征收。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喽!”
里长说着,看了看杜言秋,见他只在低头计算,并未理会,自己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姜落落觉察里长神色异样,又瞧了瞧身边其他人。
这些人的目光似乎一时间都落在杜言秋身上。
没人再吭声,突然安静下来。
杜言秋先将其中一张不规则的田地形状临摹在另一张空纸上,然后又在这张新图上画了几道,方开口与身边的姜落落说,“你家不种田,不清楚此事也不奇怪。”
姜落落承认,她家算不得农户,祖上是曾有几亩薄田,但自从以打猎为生后,便将那点田地都转卖了。到了她爹这一代,又开始出门倒卖货物,应归为商贩吧。而她外祖家是从他处迁居上杭,以收豆子磨豆腐为生,缴的也是商税,如今只留下舅舅罗星河一个男丁,入了衙门。
“听他们说,如今衙门那边的记录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杜言秋解释,“当初上杭百姓刚遭遇水患过去没几年,日子还未恢复元气,朝廷颁布恩令减免税赋,县衙户房给每家丈量土地都有松动,一些边角异形都没有计算在内。虽说后来税赋正常,可官府体恤百姓,也没再重新丈量土地,只是谁家田地买卖转让,持地契到官府做个变更即可。”
“这都是历任知县大人的恩德!”
里长听完杜言秋将他们说过的话又一字不差的重复一遍,带头朝天拱手。
“哦,原来如此。”姜落落明白了。
不仅明白这兄弟二人为何不愿拿官府登记的地契分家,还明白了更多……
上杭农户不少,他们都知自家占了便宜,谁也不会因当年官府给少算了田地产生质疑,反而私底下还都认前后三位知县大人的这份好,甚至担心若新换了知县是否会重新丈量田地,多出农税。
好在邓知县在世时并未提出此事。
难怪随着她这一问,众人目光都落在杜言秋身上。
他们肯定都很关心这位还未表明身份的杜公子在此事上的态度。
可是既然如此,他们为何又拿此事惊动杜言秋?
是试探,还是刁难?
真是每一件看似不过邻里家常之事,都暗藏玄机!
姜落落心想着,趁端起碗喝茶,眼角暗中向自己另一旁的男人瞟去。
原本此人坐在杜言秋旁侧,是她插在其中将二人隔开。
见她来寻杜言秋,是此人最先提防,怕她将杜言秋带走。
也是此人怒斥兄弟两家斤斤计较。
……
“好了。”
杜言秋很快将其他几块田地划分好,依次平铺在茶桌上,调转笔杆指点,“你们看,这几块田是不规整,但是把这里按尺寸切割补在这里,再把这里的一块移到这里,此处长出约一丈,而此处又多出一丈……”
经杜言秋比划,几块田地重新分割组合,变成几块整齐的方形。
“这两块田为一、二号合计七亩二,这三块田为三、四、五号合计九亩五,其余三块六、七、八号规整田地各三亩一、二亩八、二亩七。”
杜言秋边说着,边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下几组数字。
“可是这有零有整怎么分?”
众人看明白了杜言秋给出的算法,却对这几个数字犯了难。
若是分米面就好办了,所有斤两数字加起来一分为二,各取其重。
可这几块田,画在纸上能够拆补,实际上原本怎样还是怎样,又不可能分割的七零八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