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雁把水瓶放到秦向河旁边桌上,轻抿嘴唇笑了笑,轻声道,“被老三、老四抓着敲呢,问他刚刚跑哪儿了!”
“敲他干嘛,快去拦着!刚才是我让大林子待屋里的,屁大点小孩子,出去顶什么用,不够添乱的!”
刘美玲赶紧的叮嘱,复而,又怒其不争的看向二妹,“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性子太软。看看,讲个话都怕吓着蚂蚁的,还能不让别人欺负。以后有人闹上门,你拎着门插站那骂,敢过来你就打……”
“好了好了,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看二雁被说的面红耳赤跑开,秦广山无奈说了句。
迎上刘美玲竖眼瞪来视线,秦广山笑着起身,“好了,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带向河去大坝了。”
“有你这么拆台的吗!”刘美玲不满的推秦广山,夫妻生活多年,到底是知根知底的。
她后面插科打诨,就是觉得话题不知怎么往上转,见被自家男人点破,她也就索性直言,带着尴尬的对秦向河道,“向河啊,今天这事谢谢你了。”
秦向河摆手,“没什么。”
“之前呢,是大嫂不对,为那点钱,在家里撒泼打滚的让你看笑话。”
秦向河真诚的道,“没有,之前确实是我的错,老是编理由骗大哥借钱,还把大林子学费都借去赌了。”
“好了,好了,都陈芝麻烂谷子事了,过去的就算了!”秦广山在旁笑声的定调。
刘美玲听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继而从身上掏出一张纸,“这是俺爹在外头给你打的欠条,里面那两百,算是你还我们的。还剩下三百块,明年等卖了麦子,一定还给你。”
经过晒场最后的那番话,秦向河大概了解刘一典性格,知道这欠条若是不收下,可能一直寝食不安的。
而且,对农村人来说,这么大的数,不写欠条也说不过去,毕竟他只是女婿的弟弟!
“大嫂,让刘叔重新写一个吧,最后刘老二只拿走四百五十块,剩下是算你和大哥医药费的。”秦向河想了,“写个二百五十块的欠条就可以了,我不着急用,一年两年的没区别,有了让大哥转给我就行。”
说完欠条的事,秦向河跟着大哥要走,刘一典夫妇恰好买东西回来,又是一番拉扯,后来在刘美玲劝说下,方作罢。
刘一典当场重新给写了欠条,称下次经过郭湾,一定来家里吃顿饭云云,然后才放行。
路上,秦向河又塞给大哥一百块。
来郭湾村,是想还大嫂钱的,结果抵刘老二的账里了,那大林子的学费还是没有着落。
秦广山知道自家情况,毕竟孩子上学的事重要,没有扭捏,接过就放口袋里,直言这钱是借的,年前就还。
秦向河当然不缺这一百块,可大哥性子像爹一样拗,他也没法劝,更没法说这钱是给的,只能用一样的借口,称自己用不到,慢慢还。
草岭河大坝。
这次来上工的五、六个村子,沟段已经划分好,先是按村分,再按小队分,其次再细分到户。
分家后,秦向河搬到了村东头,换了小队,又因为队内是随机分段,所以和大哥、刘剑都没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