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解释,沉默地喝着水。
女人见他不回答,也不觉得尴尬,又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周让并不觉得饿,身体上的痛感盖过了饥饿感,但几十个小时没进食,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下受了伤,他必须要尽快恢复体力,一来方便养伤,二来,想要他命的那帮人要是找到这里,他得保证自己有离开的力气。
“好。”周让点头,想了想,又僵硬地说,“谢谢。”
“不客气。”
言臻撩起帘子走出房间,脸上的热切和温和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神变得玩味。
小样儿,警惕心还挺高。
看来想要拿下他,自己还得费点心思才行。
言臻在厨房倒腾了一个小时,端出一碗黑糊糊的东西。
“来,趁热喝。”
周让看着那碗成分不明,黏黏糊糊,看起来有点恶心的东西,沉默了一瞬,问:“这是什么?”
“黑米粥。”言臻说,“我加了糖,你试试够不够甜。”
周让在她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端起碗喝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言臻问,“我第一次下厨,味道可以吗?”
周让面无表情地放下碗:“……厨艺进步空间很大。”
“……”
最后言臻从包里掏了一只临期的小面包给周让,吃完后他躺下睡了。
-
次日,周让醒来,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外面风好像更大了,他起身下床,夹着夹板的右腿无法着力,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门口。
走出客厅,他打量了一下这个二层小民居,默默记下地形,然后出了院子。
院子临海,出门就能看到远处浪花翻涌的海面和黑沉沉的天幕,看这天色,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场风暴。
周让眉头紧皱,要不要趁着风暴还没来临,联系部下开直升机过来接他?
留在这里并不安全。
他隐约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是谁派来的,幕后那人行事谨慎,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会罢休。
或迟或早,他们会搜到这座小岛上。
但他身上的通讯工具全部在海中遗失,想要联系外界就得通过那个女人,他能相信她吗?
周让还在权衡,身后传来喊声:“你怎么出来了?”
他回头,那个女人手上拎着篮子,快步朝他走来。
到了跟前,她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搀他:“医生说你的腿伤要静养,这段时间不能下床,快走吧,跟我回去,要下雨了。”
周让在她的手搀住自己胳膊那一刻,浑身一僵——他并不习惯跟人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女人不由分说带着他往院子里走,动作看似轻柔,实则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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