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地躺在妇人怀里,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不知还有没有气息。
妇人满脸泪水地哀求道:“江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吧,只要您能治好他的病,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地上磕头,“江大夫,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六麓连忙上前拦住她,“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她哭着说道:“我曾经见到江大夫从这辆马车上走下来,所以今日我特地在这里等着,就是希望江大夫能够救我儿一命!”
“你儿子得了时疫?”六麓问道。
妇人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抽泣道:“是啊,我们一家人都得了时疫,前几日只是咳嗽,我去医馆求药,那医馆的掌柜说忍一忍就好了,把我给轰了出来。”
“我听信他的话回到家中,以为忍几日就会好。可是今日一早,我儿突然开始吐血,然后就昏迷不醒,江大夫,求您救救他吧!”
六麓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觉得心酸,可是他知道,一旦吐血就没救了。
他心有不忍地说道:“你儿已经吐血,怕是没有救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妇人悲痛地哀嚎一声,膝盖往前挪了挪,挪到了六麓的脚边,“我听说江大夫的医术十分高明,求求这位公子让她出来,亲自看一看我儿。”
“或许我儿还有救,他昨日还是活蹦乱跳的,若是江大夫能治好他,我们母子俩给江大夫当牛做马。”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您了!”
这妇人的哭声悲痛凄惨,听得人心里发酸,六麓不知该怎么拒绝,又不敢打扰江岁欢,一时十分为难。
六麓的身后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你去的哪家医馆?”
他回过头,看见江岁欢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脸上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怒气,“哪家医馆的掌柜告诉你,忍一忍就好了?”
妇人哭得肩膀剧烈耸动,“是悬济堂的掌柜,他说染上了咳嗽不用吃药,回家忍上两天就好了。”
“又是悬济堂的掌柜。”江岁欢的脸色很不好看,“既然你们已经开始咳嗽,就必须吃了药才能控制病情,他让你回家忍一忍,分明是在糊弄你们。”
妇人一愣,伤心欲绝地说道:“一定是因为我没什么钱,他才不想给我治!”
江岁欢半蹲下来,把手放在她怀中少年的鼻子”
何止不大,简直是十分渺茫,但她见这妇人那么痛苦,实在不忍心让她失去希望。
“多谢江大夫!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妇人感激地哭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磕头,“您真的是活菩萨啊!”
江岁欢把她扶了起来,道:“别急着跟我道谢,我总不能在大街上救人,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妇人用袖子擦去眼泪,“去哪?”
江岁欢沉下脸,“悬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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