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爸反复交代了，没孩子前，绝对不许再闹。
她要是敢闹，到时候万一刘江明真的要和她离婚，估计她爸会打死她的。
沈如眉只觉得越想越闹心。
看着不说话的沈如眉，刘成国以为她听进去了，而且是新进门的儿媳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夜里，大家都睡了，小小却有些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下来。
第二天上班，小小就知道了自己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巨大的噪音，满空飞舞的尘絮，不用一天，就一个上午下来，就感觉到两条腿如灌了铅一样，酸痛难忍。
可是小小看向其他人，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哪怕和她一样的新人，也在努力坚持着。
小小咬咬牙，不想给刘妈妈丢脸。
中午的时候，刘江明知道小小一定会不习惯，打了饭给她送过来，就为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小妹，没事儿吧？下午还能坚持吗？”刘江明看着小小，很是担心。
小小听到这话，差点没哭出来。她真的从来没干过这么辛苦的工作。
眼泪就在眼底打圈，小小赶紧憋回去。
“大哥，我没事儿，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要不我给你请假吧？”
小小摇了摇头，上班第一天就请假，这是不上赶着留不好的印象吗？
这个时代大家都是争表现，争先进的。想要摸鱼？怕不是在想屁吃。除非你是在办公室岗位。
想到这里，小小不由得问道：“大哥，你知道怎么才能转到办公室吗？”
刘江明道：“那都是内部招工，早就没有空缺了，不然肯定早就告诉你了。”
小小：所以到哪里好的岗位都是关系户是吧？没关系的，连个机会都没有。
刘江明安慰了小小一番，确认小小还能坚持，这才离开。
两个人并不在一个车间。
下午，小小跟着师傅，真的就是机械式的动作了，人已经麻木了。
结果大家都还说她这是好的，很是羡慕她。
为什么呢？因为她是正式工啊。而人家学徒工，干得一样的活儿，甚至更多，但是工资差不多少一半。
小小：要是这样说的话，她确实挺让人羡慕的。
难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小小只觉得自己是在历劫。而她的腿，真的感觉已经不是她的了。
出了厂，看到来接她的冉美珍，小小的眼泪都控制不住了。
为了不被人看笑话，只好把脸埋进了自己母亲的肩膀上。
冉美珍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润，轻轻的拍着小小的背安慰。其他人看到母女俩，也知道什么情况，都是友善的笑笑。
毕竟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姑娘能坚持一天，已经很好了。
等情绪稳定了，一边站了好一会儿的刘江明这才走了过来，和冉美珍一起扶着小小回家。
其实两人是想要背她回去的，但是小小觉得太丢人了，没同意。
也幸好家里的房子是纺织厂分配的，离得不远，不然小小大概真的只能让人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