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琦轻声说道:“军令在身,把嘴巴都闭住,再说三道四,本将先杀你们祭旗。”
众将纷纷打起冷颤,恨不得把嘴给缝住。
赵之佛极为宠溺这名爱将,将铁鹞子以及五营轻骑归入房琦麾下,权势之盛,在北庭仅次于赵之佛和林瓷溪,就连副都护都礼让几分,不敢与他硬拼。
赵之佛驻守北境已有三十余年,早到了卸甲归田的年纪,之所以迟迟不退位让贤,一来是北线风云变幻,既要抵挡贪狼军,还要提防张燕云,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新帅即使能弄明白,但找不到应对之策。二来实在找不到继任人选,朝中那些武将,老的老,退的退,凭借家世资历熬上来的子弟,哪曾见过血腥,怎敢把最重要的北线交给他们。
房琦,就是赵之佛献给朝廷最后一道礼,不留余力栽培,将难事大事都交给他办,争取在卸甲之前,给北策军养出一名新帅。
众将驱马轻踏积雪,朝大散关前行。
忽然。
房琦只觉得前方一空,雪面坍塌,骏马嘶叫,露出丈余大洞。
洞里不止有布有尖锐羽箭,还藏有几双阴戾眸子。
陷阱!
房琦脸庞浮现怒意,单足撑地,右臂拽住缰绳,将陪伴多年的坐骑硬生生拎起。
弩箭从坑中射出,快如迅雷。
房琦一手拎马,一手快速拔刀,浮光爆闪,十几支弩箭斩落在地,当他正要入坑擒贼,耳边又传来尖锐破空声,斜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箭矢从树林中射来。
众位北策军将领飞身下马,抄起兵刃应对。
房琦把骏马朝后方一丢,真气注入右臂,宁刀延伸出几尺刀芒,朝林中掠去。
江湖有云,逢林莫入。
暗指丛林中情况复杂,不可轻易涉险。
但也得看看是谁,山君入林,如龙入海。
没多久,林中响起兵器相交之声,鬼哭狼嚎之声,巨木倒塌之声。
转眼的工夫,房琦从林子里走出,右手宁刀鲜血淋漓,左手长矛串有一串头颅。
北策军将领也不是泛泛之辈,冲入林中和陷阱,几个回合就将刺客斩杀或者降服,几乎毫发无损,只有郑牙将一不小心,手腕被弩箭划破。
房琦见他小臂有条黑线朝上蔓延,知道中了剧毒,拉来一名趴在雪中的刺客,将刀架在他的脖子,“解药!”
刺客露出半张脸,猖狂笑道:“陪爷爷一起死吧!”
房琦不再问第二次,宁刀一捅,将这人后脑贯穿,再拉来第二个人,同样是宁刀悬颈,沉声道:“解药!”
这名刺客笑声刺耳,令人头皮发麻,“几名斥候换了一名将军,赚大发了!”
房琦手起刀落,将他脑袋斩落,随后转过身对郑牙将说道:“忍着点儿,有些痛。”
刀锋一旋,左臂齐根而断。
郑牙将浑身一颤,挤出惨烈笑容,“多谢将军!”
与他不睦的赵校尉从怀里掏出纱布,帮他包扎起伤口,可惜笨手笨脚,弄的郑牙将接连骂娘。
不过这次赵校尉没有还嘴,眼窝通红。
“宰了。”
房琦下令将其余刺客处死,与对方打了那么多年交道,自然清楚行刺者是谁,凛声道:“是贪狼军的蜂候,他们兵刃都涂有剧毒,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你们有的是初次遇到,一定要记牢了,全是军中砥柱,莫要被剧毒所杀。”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