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响起马蹄,迅疾如风,段鹤年驾马提枪突刺,一队十余人的骑兵径直杀来,直挺挺撞进人群里。
冲锋与马蹄之下,强劲的气力与长枪轻松贯穿人墙,在人群中撕裂出缺口,脚踏,冲撞着更多的人往后倾倒。
“臭婊子!害我那么多弟兄性命,今日受死!”
冲过人群以后,段鹤年见对苏尚等人应付贼兵都如此狼狈,心下大喜,极有气势的高喝一声,持枪纵马,调转马头继续猛杀回去。
“不过山野蟊贼也敢口出狂言,即刻下马受降苏大人或能免你一死!”
吴保与陈山二人如临大敌,赶忙带人挡在苏尚身前。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山野蟊贼也能取尔等狗命!!”
段鹤年怒喊震天,一众骑兵持枪戳刺撞来,纵马奔驰之威岂是凡夫能挡,长枪捅出,另一边的长刀又在地上砍去,两波人碰在一起用血肉与锋刃撕扯,皮肉被切开,扯断,马匹悲鸣,人的惨叫一阵风般响起,并在下一刻人仰马翻掀起阵阵烟尘。
迷蒙土尘还未散去,一众骑兵就又从对方人群里杀了个来回,段鹤年双手把着枪杆,枪尖之上,被贯穿腹部的陈山被带了出来,枪杆一抖,段鹤年登时将陈山甩落出去。
几朵血花凋零,陈山挣扎着爬起,段鹤年骑着马带领一众骑士绕着他走动起来,脸上满是戏谑的笑。
“跪下磕头求饶,老子或许能够饶你一命!”
陈山捂紧伤口,滚热的血,裹挟着肉肠要从指缝间流出,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在此时,仍是一脸坚定,紧咬牙关说:“我虽帮你们这些贼人奸商造枪打铁,助纣为孽,那是没有办法,自我认识了苏大人,我才知道,世上还是有好官的,以前做错过,可现在,要我给你们磕头投降…想都别想…”
他捂紧伤口,另一只手抓着长刀把自己撑起,喘息着。
“我不是好人,可我不希望我儿子,孙子像你们这些人一样遗臭万年,至少他向别人说起的时候,可以挺直腰杆,光明正大的说,我爹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朝廷的兵马很快就到,该投降的是你,该死的也是你啊啊啊啊啊!!”
话语最后,面目陡然变得狰狞,怒嚎着举刀向段鹤年不要命的冲刺杀去。
附近骑马围绕而行的骑兵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在对方举刀跑动时,就已经将手里的长枪刺了出去。
十多杆长枪穿过陈山濒临破碎的身体,捅出,让他的叫喊戛然而止,但他的话音,却是叫周围还活着的人神情一震。
“大人,我们快走,去寻白姑娘…”吴保看着倒在乱枪之下的陈山心情复杂,将苏尚推给其余兄弟让其撤离,他准备继续留下断后。
哪怕,此时没人挡得住徐虎和段鹤年。
“哼!想走!”
段鹤年得意大笑,扯住缰绳一夹马腹,率领十余骑追袭而至,短暂交手,也只是照面相错,吴保就被骑兵撞伤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