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轻笑,那笑声里带着些许不屑:“山越之人,不过是一群盘踞在山里的乌合之众,如同未经教化的猴子一般。也真是难为你们,竟在他们手下接二连三的败阵。依我看,王公你这平日里怕是有些疏于军务了,否则,怎能容这些山野之徒如此上蹿下跳、肆意妄为?”
王朗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陪着笑道:“嗨,曹将军所言极是。我本就一介文士,平日里多是舞文弄墨,哪有那么多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经验呢?还望曹将军此次多多费心,助我平定这战事。”
曹豹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笑声爽朗,仿佛眼前的战事不过是小菜一碟。“王公勿要担忧,”他拍着胸脯,语气笃定,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既然我曹豹来到此地,更何况我手下还有这批精锐的丹阳精兵,就断然不会让你重蹈许贡那老儿的覆辙。”
这话一出口,便带着几分无形的压力,仿佛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要知道,许贡之前好歹也是一方小诸侯,在那片土地上有着自己的势力和威望。可如今,却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一个失败的代名词。世人的习性便是如此复杂,在面对武人时,世家大族与文人墨客天然地站成一派,似乎共同对抗着来自武人的“威胁”;而在面对平民百姓时,世家豪族又默契地站在一起,维护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一旦到了他们自己的圈子里,表面的和气下实则暗流涌动,互相嫌弃、暗自较量。
王朗听到曹豹这般轻视许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爽。许贡虽已败落,但到底也是世家出身,这般被人肆意贬低,王朗心里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于是,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曹将军怕是还不知晓,许贡地盘里那些世家大族,被山越屠戮殆尽,那场面,当真是惨不忍睹啊。”
这话一出,曹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身为世家大族的一员,自然明白世家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传承的意义。山越这种近乎野蛮的行径,哪怕是在改朝换代的动荡时期,世家大族凭借着手中掌握的书籍、人才以及积累的财富,总能在风雨中保留一二,延续家族的血脉。可如今,山越竟如此凶狠,将许贡地盘上的士卒和世家大族赶尽杀绝,怎不让人胆寒?想到这里,曹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对山越的轻视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
曹豹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恶狠狠地骂道:“这山越狗贼,简直就是一群在树上、山里肆意上蹿下跳的野猴子!他们竟敢如此轻慢世家,眼中全然没有上下尊卑的秩序!王公尽管放心,待我先帮你打退这山越,而后必定前去为许贡旧部以及那些惨遭屠戮的世家大族报仇雪恨!”
王朗听后,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无奈与惋惜,缓缓说道:“那恐怕是来不及了。”曹豹闻言,一脸疑惑,不禁问道:“王公何出此言?”王朗长叹一口气,解释道:“会稽郡的孙伯符已经不断地调兵遣将攻打山越,如今山越已被他打退。而之前许贡的地盘,也已经全部被那小霸王孙策占领了。”
曹豹听闻,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感慨道:“嗨,这江东小霸王,当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有几分真本事!”感慨过后,他又满脸疑惑地看向王朗,提议道:“王公,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邀请孙策一同在临水县会猎,将山越彻底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