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日,厮杀声不绝于耳。待到硝烟稍歇,只见一支大队兵马向着永安城浩浩荡荡地进发。站在城墙上眺望,那队伍竟有万余之数,旗帜飘扬,却看不清上头的字样。
“这到底是何方人马?是敌是友?”陶应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王朗同样神色凝重,紧紧盯着那支队伍,心中暗自揣测:“不管怎样,这或许是我们的转机,传令下去,加强城防,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城中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箭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这支神秘部队的到来。
那支神秘队伍缓缓靠近,步伐整齐,气势不凡。待行至城下,只见为首一员将领,身姿挺拔,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胯下一匹神骏白马,手中一杆银枪闪烁寒光,正是孙策。他仰头望向城墙,声若洪钟,高声喊道:“城上诸位听好!我乃孙策也,在故郡县遇到了你们派出的求援信使,得知永安城危在旦夕,特率兵马前来相救!”
陶应和王朗站在城墙上,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心中猛地一震,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与怀疑交织。王朗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警惕,他虽深知当下局势岌岌可危,城中军民在饥饿与恐惧中苦苦支撑,但对孙策实在不敢轻易相信。毕竟孙策在江东崛起迅猛,野心勃勃,行事风格果敢决绝,谁也难以揣度他此刻现身的真实意图。
王朗整理了一下思绪,向前一步,双手扶着城墙垛口,朝着城下大声回应:“孙将军,我等听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对将军此番救援之意,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太过突然,容我等商议片刻,还望将军海涵。”孙策听了,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笑声在城楼下回荡:“王公行事谨慎,我自是理解。只是眼下情况危急,山越虽刚刚被我军击溃,但那些残兵败将可不会善罢甘休,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而城中粮草的状况,我也有所耳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
陶应和王朗心中一凛,孙策竟对城中的艰难处境了如指掌,这让他们愈发不安。陶应心急如焚,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凑近王朗,低声急切地说道:“世叔,如今这局面,不管怎样,粮草是实打实摆在眼前的。况且他们刚刚才大败山越,若真有敌意,此刻趁我们虚弱攻城,咱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依我看,他们大概率是友非敌。”王朗紧锁眉头,沉思良久,内心反复权衡利弊,最终,他无奈地微微点头,深知此刻已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城门缓缓打开,厚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向两侧分开。孙策面带微笑,率领着兵马有序入城。城中百姓和士兵们望着那一车车堆积如山的粮草,眼中瞬间燃起激动与希望的光芒,欢呼声响彻云霄,仿若要冲破这压抑许久的阴霾。而陶应和王朗,虽暂时松了一口气,可心中依旧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忐忑不安。
孙策率部入城后,王朗对他的戒备丝毫未减。在王朗心中,孙策此举实在难以让人全然信服,毕竟孙策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不顾路途遥远前来救援?
孙策敏锐地察觉到了王朗的警惕,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诚恳地说道:“王公,实不相瞒,我早就有意助您击退山越,为这一方百姓除害。之前也曾多次向您表明心意,可您迟迟没有答应。此番见您与陶公子深陷危局,情况十万火急,我来不及提前与您详细沟通,便即刻领兵前来。还望王公海涵。您看,我就只带了这万余人马,若真有恶意,又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