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刚易折,绝非明智之举。
百里巡依旧处于全盛状态,且其所修炼的,乃是炼体道中极为诡谲难缠的【血道】,更添几分变数!
“走吧。”
许知易心中决断已下,轻声低语。
许知易心念一动,收回天傀,重新将仙人遗蜕覆于面庞之上,一阵光影流转,幻化出一张棱角分明,颇具漠北风情的陌生面孔,身形亦随之拔高,转眼之间,便与寻常漠北人一般无二。
换上一张全新的面孔。
然而,这番伪装,却似乎适得其反,引来了更多刀兵相向。
大乾将士见他面生,又身处漠北阵营之中,自然而然地将其视作漠北人;而那些溃逃的漠北残兵,见他衣着打扮,又以为他是大乾的伏兵,结果便是,两边阵营的人,都在毫不犹豫地向许知易挥舞着刀剑。
“不行,还是感觉有些不爽。”
“心中念头,依旧无法通达。”
许知易眉头微皱,沿着通往城外的道路,缓缓前行。
凡是迎面撞上的漠北人,他皆不留丝毫情面,直接以铁拳伺候,要么一拳砸碎颅骨,脑浆迸裂,要么抓住其头颅与脚踝,生生撕成两半,血雨纷飞,场面残忍至极。
而当碰见大乾将士时,他则仅仅是挥动无形大手,将其掀得人仰马翻,远远击退便罢,毕竟,名义上来说,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子民,该照顾,还是要适当照顾一番。
久而久之,战场之上,竟再无人胆敢靠近他一步,仿佛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死亡气息。
骤然间!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猛地搭在了许知易的肩膀之上,耳畔同时传来一阵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快,替本将军清理前方的路障!待回到漠北王庭,本将军定会为你向柱国大人请功,封你一个四等将位,不在话下!”
许知易缓缓扭过头,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森白的牙齿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渗人:“原来是萧将军啊。”
“见到萧将军您安然无恙,真是令我倍感欣喜。”
萧山颇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显然无心与他闲聊:“少说废话!你实力不错,有资格为本将军保驾护航,赶紧开路,离开这是非之地!”
许知易眼底,陡然闪过一抹凌冽而残忍的幽光,眼神深邃晦暗,令人捉摸不透:“好。”
“我这就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许知易骤然拔出背后那柄造型古朴,却锋芒毕露的春秋刀,刀光一闪,如同毒蛇吐信,猛地刺入萧山的脖颈之间,而后手腕轻转,刀锋顺着脖颈边缘,飞速划过一圈,一颗硕大的头颅,便被完整而流畅地切割了下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滑无比,宛若庖丁解牛,赏心悦目。
萧山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脖颈一凉,意识瞬间模糊,等到他回过神来时,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已经和身体分家,孤零零地被捧在了一只陌生的手中。
他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不是……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直到他看清许知易手中所持的那柄刀,赫然是大乾帝君标志性的春秋刀时,萧山才终于骇然失色,如坠冰窟,想要挣扎,却奈何身首异处,根本无力回天,只能发出绝望而无力的狂吼:“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玩偷袭!!”
“有种和老子堂堂正正地打上一架!生死各安天命。”
萧山气得睚眦欲裂,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