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带着沈琼莲帮她编好的算术课本入宫,先是到了东宫,与朱厚照交流,激起了朱厚照对数理和几何的浓厚兴趣。
临近正午,朱佑樘结束了午宴,朱檀趁机和自己的妹夫妹妹吃了一顿饭,说起了继嗣之事。
然而朱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朱佑樘却是率先出声,说起了朱檀的事情。
当初提出的改土归田的计划,已经被内阁敲定,来年春天,就可以将大量的难民迁移到西南地区。
朱佑樘是这个计划的发起人,自然是要对着朱檀唠叨个不停。
这段时间,朱佑樘被科场科一事和杨鹏案弄得心烦意乱,这次科举改革,算是个好消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希望三年五载之后,就能见到成果了。
这是一种被后人验证过的战术,朱檀认为,在使用上,只要不出现重大的失误,便会有很好的效果。
相反,他并不认为,越南和东南亚,会不会重新回到大明的统治之下。
他们在陆地上的力量,不足以给东南亚带来足够的威胁,而且,还会浪费大明的财力。
把这笔资金投资在海军上,就能重建郑和大明的船队,在海上震慑对手,东南亚的那些家伙,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畏惧强权,却不畏惧德,这一直都是猿猴的一项技能。
楚鲜坐不住了,他问的很有技巧,等朱佑樘说完了,他才插嘴:“妹夫,杨鹏和他侄子的家产,应该有一万两,我还得拿出三两万两,才能凑够一万两银子,让他们重新做人,我希望这个计划能尽快完成。”
朱佑樘哈哈一笑,作为东厂与锦衣卫的掌控者,杨鹏一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虽有不同的数字,但朱檀的话却是坦诚的,令人受用,相较于其他人,他的姐夫实在是太体贴了。
“真是应该给那群外朝的家伙们瞧瞧,本王一提要用钱,户部上下无不叫苦连天,朕自即位之后,赋税与民夫一直在稳定地增加,为何比起先皇在位之时,还要好上许多,如今缺钱了,又跟我说什么都没有,要是能多出建昌候那样的人物,岂不是更好!”
张皇后也附和:“当然不是,外头的都是外人,我们这一桌是一家人,一看就知道谁亲近谁。”
朱佑樘不断的点着头,朱檀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失望。
“阿姐,说起家人,我这两日经常梦见哥哥,他说他很穷,连衣服和冥币都没人买,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后代,所以才得不到其他人的香火。”
这话一说出来,朱佑樘和他夫人都是一脸的不悦。
张鹤龄再怎么胡闹,再怎么受人诟病,也始终是他们的家人。
朱檀梦到了张鹤龄在地下的悲惨遭遇,两人都很同情。
朱檀放下碗筷,道:“我还未娶妻生子,今日清晨,我便在想,能否将兄长这一支也接过来,将来若有了孩子,便由他来继承兄长的衣钵,这样兄长的祭品便可以名正言顺。”
这话一出,朱佑樘和他夫人的眼睛都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