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走出去看个究竟,却是她的一个远房大伯叫做陈广信的,见了她,一脸严肃的说道:“妮儿,你祖母去世了,你父亲不在,长房只剩下你一个孙女,照规矩,过来报丧。”
跟在花妮身后的福字不由抽口冷气,叫了出来:“这是怎么说的,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能哭能蹦的,恁的就没了呢?”
“上吊走的,她二叔说也不用破孝开丧,横竖家里也没多少亲戚朋友,只近亲告诉一声,趁天黑之前,送去莹地埋了就是。”陈广信道。
花妮谢过他,让福字拿了个馒头给他,他方走了。
花妮站在原地不动,正犹豫要不要过去,陈满庭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人死帐了,过去看看吧,送她一送,尽一尽做晚辈的责任。”
花妮哦的应一声,回屋换了素色衣裳,走去陈大生家。
陈婆子的尸首已经被移了出来,放在门口的破席上,用一条破单子盖着,陈家生跪在旁边,也不哭,只那么呆怔怔的跪着,几个本家叔伯在旁边帮忙收人情打点下葬事宜。
老陈头也在,哭的嗷嗷的,看着比陈家生这个亲儿子还要伤心百倍。
花妮来的时候,在杂货铺里买了两道黄纸提着,待她走过来的时候,便有一个本家叔叔迎着接过她手里的纸,喊一句长房长女前来吊唁。
花妮听闻,只得就地跪了磕了个头。
孙女未出嫁,论理要带孝,本家叔叔问陈家生是否让花妮带孝,陈家生抬头看了花妮一眼,单薄的眼皮一闪,嘶哑阴毒的声音开口道:“诸位叔伯,是这个死丫头害死我娘的,要如何处置,还请叔伯们给小生作主!”
花妮听闻此话,不由冷笑,却也不答话,只等他的下文。
陈广信等人听了他的话,也都怔了一怔。
半晌,陈广信方开口道:“二侄子,此话何意?老太太难道不是自尽?”
“我娘是自尽不假,可就是因为受了这死丫头的侮辱,一时想不开,才要自尽。我虽有罪,可罪不过她!是她一再出言侮辱我娘,败坏我娘的名声,才逼的我娘走了绝路!”陈家生伸手指着花妮,恶狠狠说道。
花妮气极而笑,什么也不想说,冷眼看着他继续表演。
陈家生朝陈广信等人磕头,口口声声要叔伯作主处置花妮。
陈广信叫人拿来一件孝服,命花妮还上。
花妮一声冷笑:“原本我是想死者为大,好好送她一程的,只想不到我想息事宁人,倒有人非要挑起是非,只不知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他娘殉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