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你救了我,你知道我身上那几件裘皮大衣是怎么来的么?一件是我二姐的,,一母同胞的亲二姐,我唯一一个嫡亲姐姐。一件是我未过门妻子的,虽然说我并不喜欢她,娶她也只是zz目的,从未对她温存过,而且她也知道我对她并没有感情,可她还是把生的希望全都留给了我。
剩下那两件是从小跟着我的两个好朋友,我十二岁上战场,他们就跟着我,比我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为了让我活下去,也选择了牺牲自己。
我身边的最亲的人,我最爱的亲人,那一次都死光了,而其余那些亲人,都背叛了。
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活下去,我要跟他们一起去死,可是他们不甘心,他们不肯让我去死,他们要我活着,要我去替他们复仇,要我达成他们的愿望,成为让他们死了都值得骄傲的王!“
夏昭毅越说声音越小,小到听不到,小到没有了声音。
锅里的热油炸着螃蟹的滋啦声掩盖了他低沉压抑的呜咽声儿。
花妮便也假装听不到。
她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当初究竟该不该救他,以至于让他要忍受如此巨大的苦疼。
按理说,他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心理不该这么脆弱,他该有杀伐决断,他该有一颗坚如铁硬如钢的黑心!
可他却在她面前卸掉了盔甲,让她看见了他最软弱的一面。
”你知道这个香辣蟹想要做的好吃,哪一步最重要么?”花妮不打算跟他继续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是说吃的吧,说到吃的,心情总是会愉快些。
“当然是油炸这一步啦!炸的火候轻,壳子硬咬不动,炸的火候重,便起了糊味,影响口感。”乔智华一步从外面跨进来,大声笑道。
边说着,便请起夏昭毅,不肯让他继续烧火,让他回屋歇息。
又埋怨花妮:“你呀,越来越没大没小,烧火这种活儿,只管叫我来,怎么好支使先生干这个!再有一次,我可不饶不了你!”
“你想怎样!”花妮瞪着他,冷笑道。
乔智华看看夏昭毅,伸手摸摸后脑勺,嘿嘿傻笑:“先生,你说的对,颜如玉果然只在书本里有,这现实中呀,就算有,也是母老虎。”
乔智华说这话的目的是想逗夏昭毅开心,可夏昭毅脸上却一点笑容没有,兀自走出厨房去。
“先生他,怎么了?”乔智华接过花妮手里的油勺,把她往一边扒拉下,让她离热油锅远一点,自己把锅里的热油舀到油坛子里去。
花妮倚着橱柜站着,手里拿个螃蟹腿啃,摇头:“我哪里知道他,一时晴一时雨的,人家可是做大事的,我就是个做饭的,不在一条赛道上。”
“你呀,胆子比天大,谁都敢惹,谁都不怕!就说刚发生的这件事儿,多玄!若不是先生有办法,认识的人多,你和福字岂不是要坐牢了?
叫你出去别一时意气,要收着点脾气,别跟人吵架,能处的人处,不能处的人远离。
才刚我还和老爹商量,实在不行,我带着你一起随军得了,那边也有不少带家属的,也不算犯军规越规矩。”乔智华一边刷锅,一边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