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往后退两步,摆手:“什么救命不救命的,陈小真并没吊死,就是我不救,过一阵子,她自己也能醒过来。”
广福家的只不肯听,非要磕头。
花妮便往外走,口中道:“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你们缓过来,就找个地方搬吧,这老房子我要重新装修做个烘海货的仓库,你们不能总是住在这里不离开。”
她边说边走出门来,身后传出广福家的嚎哭声儿。
花妮只作听不见,朝家里走去。
一会工夫,郑李氏跟上来,扯着她的衣袖道:“你道小真为啥上吊?”
“爱为啥为啥,又不与我相干。”花妮道。
郑李氏叹口气,继续说:“昨儿晚上,广福家的就跟我说,这日子能不能继续过,就指望小真了。
我以为她是想让小真跟你来做活赚钱养家,却原来竟是让小真这就嫁给那老陈头,好名正言顺的住进你家的老房子里呢!”
花妮一口气上不来,憋的咳嗽起来!张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口气:“说啥呢!叫陈小真嫁给那个糟老头子?疯了么!房子又不是他的。
若想占着我家的老房子住,只嫁给那个老头子有什么用,不如哄哄我,指不定我一高兴,就允许他们住着呢。”
郑李氏撇撇嘴:“你怎么还不自知!他们怕的哪里是你,是夏先生!老陈头为什么能一直安安稳稳的住在这里,没有人攀他,认为他就该住在这里,还不是夏先生允许他住的?
只要没有夏先生的话,就没人觉得老陈头不该住!你懂了没有?”
花妮叹口气,摊手:“这叫啥事!明明是我的房子,我还作不了主了这是!”
郑李氏呵呵笑:“谁让你是个女的?你再能耐,也闯不出这一片天去!世道就是这样!女人能干啥!家里没有男人,就得受欺负!
你这还算好的哩,死了的花姐你倒是知道,为了挣钱养大儿子,背了多少屈,忍了多少苦!到头来也没落个好下场!这世道就是这样!男人是天,女人什么也不是!”
郑李氏说着,脸上的笑凝结,神色有些愤愤然起来。
花妮的犟劲儿上来,冷笑一声:“明儿我就让陈大福把他爹搬走!我才刚的话并不是为了撵走陈广福一家说的气话。我是真打算把老房子重新装修,把火炕拆掉,建成两三层的炕板,用来烘海货。”
“大福家的那个贱货,能把她公公爹接回家去?做梦!等大福从监牢里放出来再说罢,他那个媳妇,人摆弄不了,软硬不吃。
你是没跟她打过交道,我这还替你担着心呢,你这番得罪她,瞧着以后她怎么对付你吧!”郑李氏一脸夸张表情说道。
花妮不以为然:“我跟她又没有啥交集,她能把我怎么滴?开始我也以为她那么泼辣的一个人,我把她丈夫送进监狱,她会来找我麻烦。
这都几天过去了,不也没动静么!他们本来就理亏,哪有脸找我麻烦是不是!”
郑李氏看她一眼,满脸担忧,嘴张了张,却又合上,只没说出话来。
一时回了家,春分等人正在喝海虹汤,见她回来,便是竖起大拇指赞道:“多好喝的汤!比京城那些鱼翅爆肚什么的汤好喝多了,陈姑娘,你这厨艺真是没得说!将来去京城开间酒楼,保管成为整个大夏最高等级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