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李氏被花妮这话逗的嘎嘎真乐,忽又闻院子里大福家的哭声儿,便收紧了面色,长叹一声,摇头:“也是该有的下场,却还是怪可怜的。你看着巧儿,我跟她一块我回去,帮她料理料理孩子的后事。”
花妮点点头,郑李氏嘴里叹着气,走出去,院子里嘈杂了一阵子,便静下来,没有了声音。
花妮把洗好的鸡块过了水,从柜子里拿了个大瓦煲出来,点起了泥炉子,将大瓦煲放到炉子上,把鸡块和泡发好的鲍鱼羊肚菌一起放进去,又切了几片姜放进去去腥,添了足够多的水,慢慢炖起来。
陈细成走进厨房,把瘪了的钱袋子还给她,一脸愧疚的说道:“我本不想给她花这么多钱的,可老是哭,弄得跟我欺负了她们母子似的,想让她走吧,她又不肯走,一直跟着我。实在是没办法。”
“没事,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她早告诉出来孩子被狗咬了,兴许还能救过来,耽误了这两天,可不是不行了。”花妮感叹道。
陈细成皱起眉头,叹气:“谁说不是呢!咱先不说这个,我领他们去牢里见了大福一面。也就是隔着牢门,否则我看他那架势,非一拳打死他婆娘不可!”
花妮不想再听这件惨事,拉着巧儿走进铺子里来,打算自己照看一会子,让小花歇息歇息。
小花却是理也不理她,只管低头做事。
花妮叫她两声,她也是爱答不理的,没个好脸色儿。
花妮知道她还因为自己没有救人在生气,便也不再理会她,查看着货架上的货物。
干鲍鱼已经没货了,原本放它的地方放上了一卤鲜的鲅鱼干。
偏偏野生鲍鱼又不是那么容易捕捞的。
花妮心里盘算着,这干鲍的价钱订的低了。
下一批货,把包装改一下,加点份量,重新订价,否则连个辛苦钱都赚不回来。
她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正要去厨房看看炖的鸡汤如何,只见春分一脸肃穆神色走了来,见到她,问声好,却又不说话。
“什么事只管说。”花妮道。
春分把她拉到一旁,嘴张了几张,方才低低的声音道:“陈姑娘,你有多少钱?”
花妮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一阵子,对他说了个数。
春分听闻,长长叹口气,眉毛皱的更紧,面色更加难看。
“出什么事了?要用钱?”花妮忙问道。
春分叹口气:“你这点钱,也不够使,不说也罢。”
“能应付一时是一时!总比没有的强。”花妮道,拉着他要去钱庄,把钱支出来给他。
春分便是有些感动,声音嘶哑道:“其实也并不是我要用,是因为主子的事情。
他现在要收买人心,钱少了实在不行,偏偏西北那几个矿,又塌了两个,死了几个人,主子便不肯再让工人下去冒险,把矿暂时都封了。
这样一来,钱款供应上便更捉襟见肘,光靠省吃俭用一点用没有,钱是赚来的哪里是省得来的!我是瞧着主子实在是过的太苦了,所以才跟你张的这个嘴,若是被他知道上,打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