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未睁开,便闻见了周围一阵清冽好闻的气味。
淡淡的薄荷味,很熟悉很安心,也让睡梦中不安宁的心回到了原处。
乔如意费力地睁开眼,两天两夜没有见光的双眼,这会儿看见明亮的光线还有些不适应。
哪怕房间里已经拉上了一层窗帘,但透过来的光亮对她来说依旧有些刺眼。
她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光,眨了眨眼。
原来,天已经亮了。
太阳也早就出来了。
“乔如意。”
一道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乔如意转眸,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
那张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从他幽深的眸里,乔如意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面容。
窗外透过来的光打在他身上,泛着一层光晕。
乔如意怔怔地看着凌澈,原来,他才是她世界里最温暖明亮的太阳。
“醒了?”
开口时,凌澈的嗓音低沉沙哑,像被沙子打磨过似的。
乔如意单薄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床里,浑身依旧还在发烫,白皙的脸也因为发烧泛着淡淡的红晕。
她盯着凌澈,看见他眼底下的乌青,以及下巴上隐约冒出来的胡茬。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她的太阳怎么就变得有些沧桑了。
“我睡了多久?”
乔如意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厉害。
张姨送了梨水进来,见到乔如意醒了高兴地合不拢嘴。
“少夫人,你终于醒了。”张姨惊喜中又带着担忧,“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这两天两夜都是少爷守着你,整晚整晚地没睡觉。”
看见乔如意微微蹙起的眉以及眼神里的心疼,凌澈抬手探她额头的温度,“醒了就好。”
“我睡了这么久?”
乔如意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压抑到无法呼吸,也找不到出口。
没想到居然是两天两夜。
她抬手想摸摸凌澈的脸,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被人抽干了骨髓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凌澈似乎看出她的意图,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你确实挺能睡的,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医生做了好几个检查,都只是说她高烧不退引起的昏睡,别的并无其他问题,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你也没有休息?”乔如意盯着他眼底的乌青,心底酸的不行,他何曾这么疲惫过。
“你还有心思操心我?”她自己睡了两天两夜,什么都没吃没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凌澈端过张姨送过来的梨水,“先喝点水。”
他照顾得细致体贴,乔如意何止是操心他,看见他这样心里还有心疼。
就着床头坐起来,凌澈将梨水一勺一勺地喂进去了她的嘴里。
喝了几口梨水,嗓子确实舒服了一点,但她没什么胃口,便微微别开头,“喝不下了。”
“再喝点。”凌澈像是哄小孩子似的,眉眼温柔,“听话。”
乔如意只能就着他送过来的勺子又喝了一口,梨水清甜不腻,但在此刻她的嘴里却觉得甜腻。
在凌澈的诱哄下,她又连着喝了三四勺,实在是喝不下了凌澈才让张姨端下了楼。
“凌澈......”
乔如意还未说完的话,融化在对方的拥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