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热打铁,连爬带滚地将五金的背包拖了过来,里面果然还有一瓶金疮药,我再次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开瓶口直接往上倒去,一边倒一边用纱布慢慢吸着伤口周围的血液。
伤口这才慢慢漏出了真正的面目,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冲击口,周遭破烂狰狞,像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一瓶子几乎再次消耗干净,鲜血冒出的速度越来越慢,我估摸着差不多了,直接拿着一把纱布死死按了上去。
纱布立刻由白变红,我扯下这一把纱布,把剩下的全部药粉都倒了上去,然后弄了一团更大的纱布按了上去。
我手忙脚乱的一手按着那团纱布,一手拽着另一条纱布紧紧的将那团纱布绑在了她的小腹上,一直绕着她的小蛮腰绑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绑纱布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后背并没有突破口,想来子弹留在了体内,但是你让我去孙鱼儿体内挖子弹我是绝对不敢的,也不会,说不定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势。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我等了十几秒,见鲜血没有再渗透出来,才一屁股坐到了血泊里。
我又把她的小臂上面绑了起来,止住了大面积出血,然后用纱布把小臂的枪伤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孙鱼儿脸色稍好,带血的嘴角抽了抽,竟然冲我笑了一下。
“都怪我。”我看着她,一时间愧疚难当。
如果不是我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转移了孙鱼儿的注意力,她哪里会中枪。我在心里忍不住骂自己,为什么你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鱼儿艰难的晃了晃头,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一看,想看看那些害我掉下来的虫子还在不在。
我来回看了一圈,哪里有蚕的半点影子,只有一枝粗大的树干,上面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一看手背和衣服,无疑还有绿色的汁液残留,而且地上的确还有几只摔烂了的绿蚕,若不是这些存在,我都要以为我刚才出现了幻觉,得了虫子迫害妄想症。
那些绿蚕竟然突然跑的无影无踪了,不知道藏到了哪里,这才两三分钟,蚕可以跑这么快?
我甩甩头,现在不是管那些的时候,孙鱼儿的伤口虽然止住了大面积的流血,但是如果不及时就医,恐怕真的难活。谁知道她的肚子里已经被子弹打成了什么样,有没有伤到内脏。
可是墨镜男和阎今昔还没有分出个胜负,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体力,两人已经斗了不下十分钟,看样子好像根本没有累的意思,也看不出二人有谁真正的落了下风。
我绕过斯彪,走到黄毛身旁,黄毛还晕的死死的,几声枪响都没有把他惊醒。
我扶着他,使劲掐了他人中几下,他这才哼唧了一声,眼皮子还没有睁开,就突然叫了一声。
“师父!不要!”
这一声震的我耳膜生疼,与此同时有什么液体甩到了我的脸上,我伸手一摸。
黏糊糊的,有点腥。
是血!
谁的血?
我看向几米外的墨镜男和阎今昔,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分开,相距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