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是怕躲的远了,这里再出什么事,可是现在人蹲下去后,心里顿时一阵寒,身边全是墓碑,还放着一床诡异的大红被子,里面又有森森白骨,越想越怕,眼光也不由得四处乱瞄起来。
那老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我急的不行,又往墓碑边靠了靠,才发现这块碑跟别的好像不同。
一般现在公墓里的碑,上面都会有死者的名字,照片,还会写上谁立的碑,如果是大点的人物,还会写上生平的一些职位,但这个没有,上面一个字也没,更没有照片,整个碑面光滑干净。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碑吗?
“谁在那里?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而且脚步也更重了,感觉离我只有三四米远。
我还没想出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就看到一双老旧的布鞋进入视线,往上去,是一条宽腿的裤子,上衣是一件很破旧的短袖衫。
“那个,你好大爷。”我站起来打招呼,眼光跟着他的眼神也看向地上的红被。
他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很老很老,就像缺水很久的什么器皿,干涩地重复着之前的话:“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祭奠的。”现在最郁闷的是我连红衣女鬼的名字也叫不上来,不然根据她与这个碑的关系,应该能让这老头放心一些。
果然老头一听这话气的脸都歪了,又黑又瘦的手指着我问:“你来祭奠谁?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说不上来,一着急,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看向地上的红被。
他也看,但像是比我更忌讳,没有上前半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如果什么也不说,很可能被这老头直接赶下去,如果是我一个人,当然没问题,我扒不得现在就走,可问题是如果真的纠缠起来,这骨头怎么办?
想来想去,就简单的把我们遇到红衣女鬼骨的事跟他说了。
我不知道对于灵异事件他是否认同,只希望他能给我一些时间等石展回来。
没想到我的故事还没讲完,老头倒是哭了起来。
他哭的特别伤心,老泪横流,鼻涕也出来了,大概是身上没戴纸巾,就把上衣的一角折起来,不停的抹脸。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连安慰的话都找不出一句。
“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好人瞑目了。”老头说。
我都没搞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却看到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先给红被子里的女鬼磕头,再给无字碑磕,最后竟然还要给我磕。
我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好说歹说才让他安静下来。
“大爷,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现在尸骨在这里,我朋友已经去山下准备东西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他可能会给您说的更详细。”
老头儿眼睛看着墓碑,身子一软就坐了下去,一边哭一边说:“我老了,活着的时候能看到他们同穴而葬,也算了了心愿。”
“多少年了,没人敢说,没人来祭,夫妻分离,两个冤魂。”
听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事有蹊跷,本来昨天我还跟石展讨论红衣女鬼的丈夫是不是李忠义,现在已经肯定,他绝对不是,但这个人也一定跟害死这对夫妻的人有关,只是不知道这个无字碑里到底是什么人?
“大爷,这里面的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抬头看我,浑浊的眼里已经被泪水填满。
“育才小学的校长李忠泉。”他说。
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无数的问题,却看到老人从碑前站起来,两只眼睛直直看着山下。
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一伙人正往这边走来,他们身上全部穿着黑色的衣服,样子不善,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领头的一个。
他手里拿着砚台,目露凶光快速冲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