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回去,找不到车就走回去,两三个小时应该也能到镇子里。”我果断说。
张诗曼也停了下来,把行李倒了个手说:“辛苦你了,然然。”
“快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过去我花你钱的时候,哪次不是腆着脸拿的。”
折身回去的速度要比往前走的时候快,因为两人都知道这是逃命,只是仍然没有逃出早就埋伏好的人。
没有出村就看到前面路口站着两个人,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东西,看上去像枪。
我拉着张诗曼就想拐进旁边的路口,可是“呯”的一声响,我们身边的土里冒起一股烟,子弹几乎是擦着裤角而过。
两人身体都在发抖,但谁也没说话。
其中一个人用方言说了句什么,张诗曼给我翻译说:“他让我们两个继续往前走,不然就打死我们。”
已经没了退路,我们原本的速度也比不上这种天天干坏事的人,加上现在又赶了一天路,硬来肯定不行。
我轻轻拉了拉她说:“咱们走。”
她抬头看我,脸色在月光下煞白,抖着声音说:“你不该跟我来的。”
“别说这些了,这种地方,我不来,你怎么办?”
我并不是白莲圣母,是真的以前受她恩惠太多,也从来没帮过她什么,再说了现在明知无路可退,再说后悔的话也没用,倒不如两个人互相勉励。
“你家的环境你熟,他们的话你也听得懂,到时候及时跟我说着点,他们没有现在把我们打死,或许还有生机呢,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张诗曼重重“嗯”了一下,好像也来了点力气,脚步竟然加快地往前走。
我心里其实惊恐的要命,一直偷偷观察后面跟着我们的两个人。
那两人个子不高,应该不到一米七,很瘦,身上穿着颜色难辩的衣服,都戴着帽子,帽沿遮住面孔,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他们走路很轻,在我们身后三四米的样子,听不到一点脚步声,我现在心里有点怀念鬼婴了,如果他在,这两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人们总是这样,拥有的时候嫌弃,失去了,用得着的时候又会想。
但是,晚了。
离张诗曼家越来越近,可以看到他们家的围墙,是红砖的,没有粉,墙面虽然有些斑驳,但是很高,上面好像还拉有铁丝网。
大门口亮着大灯,照着暗色的铁门有点像监狱。
我们才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张诗曼说:“我家有监控。”
好吧,看来我们从进村开始,就有人已经看到了,既然这里是做坏事的,平时不管为了防谁,应该都有类似监控一样的东西,他们自己可以避开,但是对于外人跟天罗地网没什么区别。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惨白的光从院子的四个角照到中间,光线把我们两个的影子困在脚下。
来开门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穿着破烂的短衫,一声不吭地等我们进去后,又把门关上,那两个跟着来的人没有进来。
张诗曼说:“这孩子是我们村的,我认识。”
“会不会你们村的人全都在这里?”我轻声问。
她摇头,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不知道啊,他们把人都关到我家里干什么?”
“以前会有这种情况吗?都是怎么处理的?”我再问。
她摇头说:“以前有过,就是向每家要点东西就走了,不会动人的。”
生物和历史学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只要别人可以从我们这里顺利拿走东西,动人就是迟早的事儿。
这样的事件对这个村也是迟早的事,但是我不知道坏人为什么要把张诗曼骗回来,他们完全可以把这里洗劫一空,然后安全撤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