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的官场制度还算完善,而且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
赵德彪眼角猛地一跳,看向朱兴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无比,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怒!他没想到这个神经病一眼的商贾,言辞竟如此刁钻。
更何况,朱兴明说的是一口京腔,这让赵德彪不由得有些迟疑起来、
京城之人,就算是个寻常商贾,说不定也是背景强大。
不然,一个寻常商贾遇到这种事躲着还来不及,来管这门子闲事岂不是找死么,
“放肆!”赵德彪终于失态,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尖利,“本官如何断案,岂容你一介商贾置喙,你代诉?你有功名在身吗。你有讼师凭引吗?一无所有,便敢咆哮公堂,扰乱官府!此等刁顽行径,与那诬告之徒何异。”
“来人!”赵德彪厉声喝道,“将这妄告上官、扰乱公堂的狂徒郑彦,还有这不知天高地厚、多管闲事的商贾贾明,一并给本官——轰出去!再有纠缠,以寻衅滋事论处,枷号示众!”
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将几人推出了府衙外。
赵德彪冷冷的看了朱兴明一眼,袍袖一抚回了衙门。
人家,压根就不怕。
“若不是大人宽厚,再敢来闹,仔细尔等的皮!”衙役们的警告,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郑彦瘫坐在石阶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他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朱兴明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气氛有些尴尬。
“爷……”孟樊超扶起失魂落魄的郑彦,低声询问。
“找地方,喝酒!”朱兴明也没了办法。
人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上,就算是朱兴明想办他,顶多也就是个斥责的处分。
这个赵德彪,压根不在乎。
大名府城东,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虽值午后,楼内却依旧人声鼎沸。跑堂的吆喝声、食客的划拳行令声、歌女咿咿呀呀的弹唱声,混杂着酒肉香气,喧嚣而浮躁。
朱兴明心情烦闷,独自走上了二楼,要了个临街的雅间。孟樊超守在门口,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上好的花雕,但谁也无心下箸。郑彦只是失神落魄,眼神呆滞。
朱兴明自斟自饮,辛辣的酒液滚入喉中,却浇不灭心头的烦恶。他推开临街的雕花木窗,想让冷风吹散些胸中块垒。目光无意间扫过楼下大堂。
大堂内,一群书生正在推杯换盏,肆意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