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把骑兵刀,份外的长度让它具有摇摆性,如果不是熟手,她不可能略过字画,略过笔架,略过书藉却无一不沾,还能在背身的情况下,精准对准桃枝,将它从灯上面挑下来,证据就摆在眼前,以实力说话,这确实是陈柔的刀。
老首长又默了好久,突然喊:“小张!”
儿媳妇推门进来了:“爸,有事?”
老首长只点了点头,儿媳妇也是聪明,见秘书还在客厅里,笑着说:“吴秘书,去帮我买个东西。”
陈柔再看陈恪,这种老领导不会直接对外交际,有事肯定是秘书通报,她明白了,昨天来送礼的人,就是秘书引荐进来的。
老首长的眉头锁的愈发紧了,终于又说:“我也曾有一把这样的刀。”
但又沉声说:“一帮孩子们,前些年要革命,听说它精钢锻造,百砍不坏,生生给我砍成了几截,也不知丢到了何处!”
他相信这把刀是陈柔的了,所以要问:“那它呢,您从何处获得的?”
陈柔坦言:“有位日本的先生,专门委托我父亲从拍卖行将它拍了回来。”
刀本来是挂在梅宝山名下的,这个不好撒谎。
当然,大家都要直面历史的,老首长耸肩:“日本来的,先生?”
显然他很愤怒,毕竟这刀曾经,就是特用于杀某些人的。
见老首长几番想说话又说不出来,陈恪帮他抚胸舒背,说:“要不您去休息?”
老首长摆手,示意陈柔坐到沙发上,又说:“要我猜得没错,你这趟带着刀来,本来是想与我以刀会友,见上一见,可是半路上,有人把刀劫走了。”
告一歪状还不想被戳穿,其中一个技巧就是通过让别人揣摩的方式,去歪曲它。
所以其实是陈柔故意送的,可她没说话,刀就变成王猛抢走的了。
而就在刚才,老首长还在怀疑来自香江的奸商专门派了太太和他可爱的儿子来搞外交,是想从他这儿捞偏门,搞点好政策,好赚多一点呢。
何其讽刺,人家年纪轻轻的太太出手就看得出飒爽,母亲还是被冤屈的老革命,难得回来投资,也是回娘家,一落地就被人抢了东西?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治吗?
这些暂且不说,有一点,陈恪不打小报告,自以为清者自清,可是他不打小报告,有的是人打,而且恰好昨天,看不惯他的那个人来送刀,就打了他的小报告。
他如果不来见老首长,那个小报告就永远澄清不了。
所以愠怒了半晌,老爷子突然转身,来了句:“那你两个多月都不回岗,在首都,也不是为了留下来在找关系?”
闻言陈恪都差点暴走,陈柔将刀放回刀架,也似笑非笑。
陈恪是真冤枉啊,当然,现在他终于长嘴了,他说:“老首长,单位有记录的,我们的差旅费,总共也就3万块钱,反复审了三次,我说明了三次,还有我们单位总共21个人,全家的档案查了三次,我也一直在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