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一点是说得对的,她不该为享受了成果而羞愧,反而应该觉得自豪。
因为心甘心情愿奉献且牺牲的,是她的前辈,父辈和先辈们。
是他们挥洒的热血和汗水,苦熬的寂寞才换来今今天。
而他们愿意歌颂牺牲,自愿牺牲,只为让她看到今天的繁荣景象。
也只为了托举她,让她来赴今天这场盛会。
他们此刻或者在九龙,在新界,在岛上的各条大街上。
或者正在前往会展中心的路上,再或者,正在电视机前,看着实况转播的一切。
而就好比聂钊奉阿远为他的希望,为他的精神支柱。
她亦然,她是那些还如临大敌般在忙碌着的前辈们托举起来的希望。
是像李霞,小张,像聂涵和包玉雁,还有聂嘉峪的女朋友,等等女孩子们的希望。
她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她代表着他们复杂而饱满的希望,也代表着他们所有人,来赴这场盛会。
她又何必惶恐,迷茫,忐忑不安?
该下车了,外面是把黑夜照到比白昼还要亮的,记者们的闪光灯。
聂钊先行一步,转到另一侧并打开了车门。
陈柔深吸一口气,相比于这种场合,她更喜欢在公海上突突海盗。
但今天,她代表着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她也是前辈们的希望,她必须站在记者们面前,自信扬溢,笑容满面,因为她代表的,正是他们。
因为没有提问环节,就只有闪光灯在不停的闪,而且虽然有工作人员示意陈柔尽量多停留一会儿来拍照,但她还是提前一步离开,把场地让给了别人。
她挽着聂钊的手,也才要回答他的问题:“这当然不是梦,因为今夜不是香江的终点,而是它的新起点,也不是我人生的终点,而是下一程的起点。”
再摇了摇他的手腕,又笑着说:“别总是瞎做白日梦了,两个崽崽可比一个难带多了,而且你知道的,回归后我要做公司,创业,没有时间带孩子,所以准备好吧聂老板,你以后要带两个崽崽了。”
聂钊是有钱人,但也是天生操心吃苦的命,他也习惯吃苦。
他想起来了,是啊,等回归,宋援朝就会坚定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然后去帮他太太开安保公司,走掉一员干将,他还得重新培养人,苦恼吧。
两个崽崽的话,肯定会难带许多,因为哪怕再多一个,他也不能少了对阿远的关爱,他只能更多的节余出时间来照顾小baby,他的时间够用吗?
吃苦受累的好处在于,它让聂钊切身感受到了,这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今天也不是一切的句号,明天,他依然需要健身,需要赚钱,还需要带娃。
他仔细打量太太,她穿着雪白的真丝衬衫,乌绿色的,羊绒与真丝浑纺的西装面料,闪光灯啪嘶啪嘶,照着她的西服,泛着暗哑的微光,也照着她的面庞,还照着她胸前鸽子蛋大小的蓝钻,和一圈细密的小钻,也照着她耳垂上发着耀眼华彩的硕大钻石,今夜,聂太是最美,也最耀眼的嘉宾。
钻石华服,光洁而白皙的皮肤,她只是薄施脂粉,可她是那么的耀眼。
当然,记者只愿意捕捉她今夜分外美丽的外表,但聂钊爱且依赖着的,一直是她的灵魂,他更愿意关心她的身体健康与否,并润物细无声,去守护她的健康。
他适时提醒她:“地毯有打皱,小心点,不要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