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婉这么问,万老板立马回道:“那人说,原本一切顺利,可行至半路,毫无预兆地,突然刮起一阵极其邪门的狂风!那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花轿摇摇欲坠,仪仗东倒西歪。”
万老板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寒意:“更骇人的是,那阵邪风过后,大家惊魂未定,却发现新郎官竟直接昏死过去,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如今人事不省,婚礼彻底乱了套!那家人慌了神,听闻大师本领了得,这才派人来求请您过去看看!”
狂风?昏厥?还是在迎亲的时候?
唐婉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
但不管是什么,总之绝非寻常的意外。
要么是冲撞了极其厉害的邪煞,要么就是有人暗中作祟,用了极其阴毒的手段!
她神色越发严肃,立刻问道:“可知是哪家府上?此刻人在何处?”
“是城西苏家!算是州府里有名的富户。新郎官是苏家独子苏文轩。此刻人应该已经抬回苏府了,但具体情况不明,乱作一团!”万老板快速回道。
“好,我知道了。让来人稍候,我这便去问事铺!”唐婉果断回道。
唐婉挂了铃铛,迅速起身。
这事拖延不得,她得立刻赶过去,看看那苏家少爷究竟是什么情况。
唐婉吩咐丁力立刻备车。
马车很快驶到问事铺门口。
唐婉刚下车,万老板便焦急地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体面、但此刻面色惨白的中年管事。
“大师!您可来了!”万老板急忙道。
那管事一见唐婉如此年轻,有些疑虑,但想到自家少爷危在旦夕,而且万老板再三保证,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求大师救命!求大师救救我家少爷!”
“起来说话!具体情况路上说!”唐婉语气冷静地道。
“走!上车,去苏府!”唐婉言简意赅,率先登上马车。
那管事连忙爬上车,刚刚和丁力并排做好,却听唐婉冷静地道:“管事里面做,和我说说具体情况,我也好事先有个判断。”
管事听唐婉这么说,赶忙进了车厢。
丁力这边一挥马鞭,马车立刻朝着城西苏府而去。
车里,那管事强忍着惊慌,再次叙述起来:“大师,今日是我家少爷的大喜之日,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本来一切都好,可、可就在经过城西那棵老槐树下的时候,毫无征兆,突然就刮起一阵黑风!”
那管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强压着害怕的情绪,继续道:“那风邪门得很,又冷又腥,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纸钱冥币似的乱飞,花轿差点被掀翻,队伍全乱了,等风过去,我家少爷、少爷他就直接从马背上栽下来了!脸色青黑,怎么叫都叫不醒!现在抬回府里,气息弱得都快摸不着了!大夫来了都束手无策,只说脉象古怪,像是丢了魂儿!”
管事说着,忍不住抹起眼泪:“老爷夫人都快急疯了!有人说怕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火急火燎地来求请您!”
唐婉静静听着,面色沉静,心中却已有了初步判断。
阴风袭扰、昏迷不醒、脉象古怪如失魂。
这绝非寻常急病,十有八九是冲撞了极厉害的阴煞邪祟,甚至可能是被人暗中下了恶咒!
“那棵老槐树,平日可有什么说法?”唐婉突然问道。
管事一愣,想了想回道:“那老槐树年头久了,都说有点聚阴,平时晚上都没人敢从那儿走,可、可这是大白天,又是大喜的日子,谁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