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半跪在了地上,看来以黄符一阶的修为想要施展三十六天罡剑咒还是费劲!
我半跪在青石板上,盯着插在地上的天罡剑,剑刃震颤着嗡鸣,像在嘲笑我的不济。夜风卷着槐树叶掠过剑身,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却盖不住我急促的喘息。丹田与心脏处的灵气团双双沉寂,像被抽干了汁水的果实,蔫巴巴地贴在经脉壁上。
“再来。”
我咬着牙撑起身子,抹去额角冷汗。
左手掐诀,右手虚握成剑指,试图再次引动灵气。
两把剑晃晃悠悠的飞起,却始终挣脱不开重力束缚,只能在离地三寸处摇晃。
远处响起十二点的铃声,声音惊起屋脊上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里,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第三次催动剑咒时,灵气团终于有了反应。
心脏处的淡黄色光团缓缓转动,扯出一缕细如游丝的灵气,顺着脊椎注入剑柄。
天罡长剑
“嗡”
地飞起半尺,却在飞起两米左右骤然跌落,剑鞘砸在石板上发出脆响,惊得墙根蟋蟀噤声。
“他娘的……这明天可咋打……现在这剑咒打鸟都费劲。”
我弯腰捡起剑,五年前剑刃能劈开一切的锋芒早已不再,此刻剑脊映出我皱紧的眉头,鬓角竟添了几根白发
——
二十五岁的人,倒像被岁月磨去了半生气魄。
第四次尝试时,我索性抛开所有口诀,像握柴刀般攥紧剑柄。
丹田灵气团被我强行催动,如拉满的弓弦般震颤,心脏处的灵气却像漏了底的葫芦,刚引出半缕就消失无踪。
短剑刚飞到膝盖高度便
“当啷”
坠地,惊起一团尘埃,在月光里浮沉如我渺茫的战意。
“呼
——”
我靠在边上的槐树上滑坐,望着满天星斗发呆。
当年在阳哥还有赵叔手中那可以斩断一切的天罡剑在我的手上,却再也唤不起半点杀意。
这把剑曾经将叶家天才叶猛的头颅可以顷刻斩下,但现在,好像在我的手里连一棵树都砍不断了。
五年前在永安村,我能单手御剑随意操控,如今连完整的剑咒都记不全。
大爷的,看来人要是没了心气儿,还真是会失去一切天赋,就算我现在有金符先生的身体,也是一样泯然众人矣。
我靠在槐树上闭目养神,任由夜风拂过汗湿的额发。
神识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两股灵气团
——
心脏处的淡黄稍显凝实,丹田的浅黄却仍如薄雾。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眼时,月光已在剑身上铺了层霜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