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声,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
五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永安村的血色黄昏、杨葬前辈化为我的天魂、芷若消失前的不舍……
烟头在夜色中明灭,我将叶玉玉的电话内容和三煞鬼童现世的推测缓缓道出,最后轻声说:
“当年杨葬前辈用骨纹镇住鬼童,但现在阴煞之气重现,说明镇压出了问题。而芷若……
她也在。”
金凤沉默良久,突然伸手夺过我指间的烟掐灭:
“为什么不告诉红叶?她有权知道真相。”
“告诉她的话,太危险了。”
我转身看向她,目光灼灼。
“三煞鬼童上次只是被封印,要是想彻底的解决三煞鬼童,现在我们都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是叶家还有那些家族全加起来都不行,只有玄血灭灵诀……”
“要是红叶施展了玄血灭灵诀,红叶肯定会魂飞魄散……”
金凤的手指在绷带边缘反复摩挲,缠着纱布的右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所以你想瞒着红叶去永安村?可凭我们这一群人,上次已经算是惨败,就算加上杨葬前辈留下的残魂,也未必能压制三煞鬼童!”
她猛地掀开被子,带起的气流卷得窗棂发出吱呀声响。
“你别忘了,当年申通那老秃驴就是趁杨葬前辈魂飞魄散才……”
“正因为记得!”
我掐灭烟头,火星溅落在木地板上烫出焦痕。
“所以我不能让红叶再涉险!玄血灭灵诀一旦施展,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五年前她为了护住我们,差点动用玄血灭灵诀,这次说什么也不能……”
金凤咬着下唇别过脸,月光勾勒出她泛红的眼眶:
“你就这么确定叶玉玉的消息可靠?万一这是叶家设的局,想引你入瓮……”
“现在我没有选择!”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尖啸,惊得墙角风铃疯狂摇晃,十二枚银铃碰撞出杂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不祥的谶语。
“而且最近阴煞之气暴涨,连九尾狐都敢公然现身,三煞鬼童恐怕真的……”
“行,算你有理。”
金凤抓起枕边的短刀,刀鞘与床头柜碰撞出清脆声响。
“但总得想个说辞糊弄红叶。她看着温柔,实则心思通透,上次你偷偷去处理邪祟,回来时袖口沾了点磷粉,她一眼就……现在她可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
“就说接了个跨省的紧急委托。”
我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元神堂令牌。
“南疆蛊师作乱,需要我们立刻出发。比赛那边,红叶的银符术在银符地组里数一数二,由她代表元神堂出战再合适不过。”
金凤挑了挑眉,绷带下的伤口因动作扯出丝丝血痕:
“南疆蛊师?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再说红叶又不是没去过南疆,当年……”
“前几年是跟着杨葬前辈。”
“这次我们单独行动,时间紧迫,来不及报备
——
这么说合情合理。”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阴冷,将符纸吹得猎猎作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