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哲若有所思的点头应是,“钱百万先前低价出售米铺的粮食,肯定是经济上遭到对手,那杀他的人必然是能从中获利的。”
话音刚落,他便急忙打了声招呼:“我这就去查他的家人和竞争对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妙惜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犹豫片刻后,她转身向衙役要来了钱百万的账簿,其中不仅有米铺的账目,还有钱家中的收支流水。
秦妙惜目光如电,快速翻阅着账簿,仅仅一个时辰,就将本年度的账目浏览完毕。
这些账目记载的都是正常的买卖和进货,从金额来源和流向来看,并无异常。账簿里虽有王家进货的记录,但每月采买粮食的金额和数量都与平常无异,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
随后,她翻开了记录家中收支的账簿。刚翻了几页,她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只见这本账簿上,每个月都有一笔近三百两银子的支出,款项用途一栏,只是潦草写着“善款”二字,却并未标明具体去向。
“管家,这些银子捐给了何处?”秦妙惜手持账簿,眉头微蹙,向钱府的管家发问。
然而,管家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
管家苦着脸,双手局促地搓着,为难地说道:“回姑娘的话,小的着实不知老爷将这些钱捐去了哪里。这些年,老爷向来心善,热衷帮扶穷苦之人,每年捐赠的数额都颇为可观。只是这事儿一直都是老爷亲力亲为,我们做下人的,连这笔善款的边儿都没碰过。”
“你们竟全然不知?”秦妙惜柳眉轻挑,眼中满是疑惑。
管家连连点头,解释道:“嗯,老爷说那些穷苦人家也有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要是贸然透露对方身份,只怕会让他们遭外人笑话,所以才这般行事,连我们都瞒着。”
“钱百万每次都捐银子吗?”
“是。”
秦妙惜话锋陡然一转,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管家,“前些日子,我瞧见你家老爷与老翰林崔之葆大人往来颇为密切,他们莫不是一同做些善举?”
管家闻言,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旋即恭敬地回应道:“小姐怕是有所误会,我家老爷与崔大人素未谋面,也从未与崔家有过任何往来。”
“哦?不会吧!”秦妙惜柳眉轻蹙,佯装为难地回忆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日我分明瞧见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与你家老爷相谈甚欢,那气度,那派头,除了崔大人还能有谁?”
管家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小姐,您说的可是编修赵大人?”
秦妙惜闻言,神色瞬间一滞,眼中满是错愕,下意识呢喃:“赵大人?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管家神色笃定,语气里满是肯定:“那必然是了!我家老爷与赵大人私交甚笃,平日里不仅一同投身善举,救济百姓,闲暇时还常聚在一处,谈古论今,切磋文史,真真是志同道合的莫逆之交。”
“你家老爷不是跟孙福海和周盛是好友吗?”
“正是!我家老爷交友广阔,与各方人士皆有往来,好友众多!”
秦妙惜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此,劳烦你将你家老爷所有相识之人,不论身份贵贱,是官宦显贵、商贾巨擘,亦或是平头百姓,都详细罗列下来给我。”
“啊!?”管家满脸惊愕,一时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