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秦妙惜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履沉重地踏入侯府。
月光如水,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映出一丝倦意。刚跨过门槛,她的目光便被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吸引——陆卿尘正蹲在门边,发梢沾着夜露,湿漉漉的水汽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此次回京行踪隐秘,为了不引起圣上怀疑不便露面,只得先回侯府等她,却未曾料到这一等便是深夜。
“喂!你怎么睡在这儿?”秦妙惜轻声唤道,伸手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陆卿尘缓缓睁开眼,睡意朦胧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看的秦妙惜心头一软,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夜晚天凉,我让人给你煮点姜茶暖暖身子。”
然而,陆卿尘却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语气急促而低沉:“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向书房。
秦妙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已被拉进了书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陆卿尘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深邃而复杂,却一言不发。
“……”秦妙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不成?”
陆卿尘并未理会她的调侃,沉声问道:“抓到凶手了?”
秦妙惜一怔,没想到他紧张兮兮的事问这件事。
随即点了点头,但正要说什么时又摇了摇头,神情复杂难辨。
“这是抓到了,还是没抓到?”陆卿尘被她弄懵了,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啥意思?
“凶手自杀了。”秦妙惜低声回答,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陆卿尘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语气稍缓:“找到凶手就好。”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秦妙惜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的直觉一向敏锐,而这一次,她总觉得凶手的自杀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陆卿尘虽然相信她的直觉,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多说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而露出一抹浅笑,语气轻松了几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多休息一下吧,不然连账簿都会看错。”
秦妙惜闻言一愣,茫然地看着他:“你说明白,我看错什么账簿了?”
顿时,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脑海中迅速闪过前几日的场景——她曾私自挪用侯府的银子去追查案件,难道被他发现了?她本来想着纸扎铺的银子要过两日能到账,到时再补上,可眼下她根本无法补齐这笔亏空。
想到这里,她自知理亏,当即站起身,郑重地向陆卿尘行了一礼,语气诚恳:“我后天就把……”
话未说完,陆卿尘却举了举手中的账簿,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这本有问题的账簿是谁给你的?写的乱七八糟,怕是下面人拿来糊弄你的,日后我教你如何记账。”
【哎!这人查案厉害,但是跟银子沾边的就一塌糊涂,这账簿一看就是那些老手从中贪污银两的,竟然敢拿来糊弄小爷的媳妇儿,皮痒了!】
秦妙惜一怔,目光落在那本账簿上,心中疑惑更深。
她接过账簿顿时精神一震,立即凑上前问道:“你说这账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