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紫烟已经松开了聂康顺,而他则跪在地上,拼命地用手指抠着喉咙,试图将刚刚入口的“毒药”吐出来。
梁宏恺见状,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秦啊,这鹤顶红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赶紧帮他解毒吧!”
他心里清楚,无论聂康顺是否有罪,人都不能死在他们手上。即便他顶着大理寺卿的头衔,也不好向上面和下面交代,他还想顺利解甲归田呢!
秦妙惜扑哧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梁大人,您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会做那种没分寸的事呢?紫烟瓶子里装的不过是普通的金银花水,根本不是什么毒药。”
正在地上干呕的聂康顺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秦妙惜,却被紫烟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再敢盯着我家小姐,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秦妙惜轻轻拍了拍紫烟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缓步走到聂康顺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压迫感:“聂公子,你刚才也说了,你没有服用醉梦散。那么,你买的醉梦散去哪儿了?”
她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只剩下一点粉末的油纸包,步步紧逼。
聂康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不定。
忽然,他转头看向葛舒,满脸歉意地说道:“其实那些醉梦散……我的确是给葛兄用了。”
葛舒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聂康顺的鼻梁上。
瞬间,两管鲜红的鼻血流了下来,衬得聂康顺有些可笑。
葛舒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聂康顺忙不迭地解释:“葛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害你,我是看你最近读书太过辛苦,怕你在科考前太过紧张,才给你用醉梦散,让你能睡个安稳觉。刚刚你也听侯夫人说了,这醉梦散可是稀罕物,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买到的!”
葛舒此刻终于明白了一句,什么叫做气到极致真的会笑,只是那后槽牙被咬得嘎吱作响:“这么好,你怎么不自己用?”
聂康顺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虚伪的真诚:“我这不是把你当好兄弟嘛,想着好东西先给你用。”
葛舒被他这番“绿茶”言论气得彻底无语,冷笑着回了一句:“我谢谢你!”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聂康顺的脸上。
聂康顺被打得连连后退,断断续续地求饶,还表现的大义凌然道:“葛兄,我当真是为你好!你要是想撒气,就尽管朝我来吧!我绝对不还手。”
秦妙惜和梁宏恺等人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秦妙惜侧头对紫烟低声说道:“紫烟,你看这人的下盘站的挺稳,不会是会武功的吧?”
紫烟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武功谈不上,但会点拳脚功夫。不过,在我之下。需要我去打断他的腿吗?”
秦妙惜:“……”
她无奈地扶额,心想自家这姑娘是不是对“打断别人的腿”有什么执念?
之前就是因为紫烟打断太多人的腿,导致仇家追杀,结果身受重伤,不得不回山上调养了半年。现在好不容易下山,竟然还不知悔改,简直是……无药可救。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聂康顺已经被葛舒打得狼狈不堪。
他一边躲闪,一边叽叽歪歪地抱怨:“打人不打脸,咱能不能换个地方打?”
透过间隙,可以看到他的脸已经鼻青脸肿,没一块好皮,不过莫名的就是看的人很解气。
葛舒冷笑不已,拳头依旧毫不留情:“就你这种人,还要什么脸?我非要打得你没脸见人,省得你出去害人!”
秦妙惜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转头对梁宏恺说道:“梁大人,看来这葛舒是被陷害的,聂康顺更有嫌疑。”
梁宏恺点了点头,沉声道:“但他们都不是凶手。聂康顺在丑时给葛舒下药,证明葛舒在严潇死的时候还在山海楼,不可能去镜湖杀人。而有嫌疑的聂康顺则有店小二作证,他丑时在房内没有离开,因此两人都不是凶手。”
秦妙惜对此深表赞同,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聂康顺虽然没直接承认害死严潇,但他用醉梦散迷晕葛舒,显然心中有鬼。我建议详细搜查他的客房,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