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代表的是保守派的虔诚,从不谬误的记忆敬献让“无遗梦镜”有了毫无遗漏的记忆复现之力。
而后者,自然代表的是激进派的野心,好一个“彼梦我魇”,被欲望所影响的“记忆”信徒们确实有一个虔诚的梦,只不过他们所做的一切在“记忆”眼中,却是真正的“魇”,哪怕那个时代“欺诈”还未被“源初”正名,可信仰的对立早已在历史中留足了痕迹。
原来这就是“忆妄之镜”碎裂的真相,怪不得“彼梦我魇”里那些魇影一股子“污堕”味儿,原来它真的受到了“污堕”的影响。
听到这,程实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夫洛斯几乎“毁灭”了镜中人,却依旧没被“记忆”追责。
因为当祂将“忆妄”一分为二,赐予双方的时候,祂就已经将这段记忆翻篇,搬进了祂的藏馆,毕竟对祂而言,信仰被亵渎也是一种记忆。
并且,阿夫洛斯在这件事中并无“恶意”,祂所推动的欲望不过是让虔诚的方式更加激烈了一些。
那既然“记忆”都已将此事翻篇,“时间”又为何囚禁了阿夫洛斯呢?
程实不解地看向对方,阿夫洛斯看出了程实的疑惑,表情复杂略带苦涩道:
“此事过后,我原以为时代的主宰并不排斥我的身份和举动,于是在几百年后,当我看到一群因信仰虔诚而聚在一起的吟游诗人......”
“......”
不是,哥,你还来啊?
程实头皮都是麻的。
一个人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而不死,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只能说他运气好。
可一次运气好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觉得自己能有第二次?
你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是被“命运”眷佑的祭品!?
再说,“时间”可不是“记忆”,“记忆”会捡起祂感兴趣的过去,而“时间”一旦看到自己演化的存在被欲望扭曲......
结果你也看到了。
程实抽了抽嘴角,半笑不笑地问了一句:“又帮了一把?”
阿夫洛斯苦笑两声,摇了摇头:
“还没来得及,我便被祂关入了这永恒的囚牢中。
祂说:
污世以欲,浊虔以愉,你所寻求的乐土并不在存在之中,你这扇“欢欲之门”所通向的地方,也绝不是世人乐见的现实。
既然你对“记忆”和“时间”如此感兴趣,那便在这里,永恒体会记忆和时间吧。”
阿夫洛斯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全然抛掉了脸上的苦涩,满脸愤怒道:
“就算我有心帮助,可我明明还未曾影响祂的信徒,祂凭什么以莫须有的罪名囚我至此!?
我,不服!”
“......”
程实能理解阿夫洛斯的意思,但是哥们,你所“挑衅”的可是“时间”啊!
还是那句话,未来和过去不过是“时间”对存在的标注,所以祂或许早就看到了那群吟游诗人的未来,又或者,你所行之恶果,在祂的某场推演中早已应验。
所以把你关起来,看似“莫须有”,但又何尝不是防患于未然?
不过这一切程实都没法说,因为说了就相当于为“时间”辩护。
哪怕他是“时间”信徒,哪怕他追寻的答案在“时间”身上,但在这里,在多尔哥德这片土地上,他都只能是阿夫洛斯的同盟,所有靠近“时间”的手段必须是为了与阿夫洛斯一齐对付“时间”这位灭世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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