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间哽塞,呼吸急促如破风箱,却不敢剧烈喘息,那寒意已侵入肺腑,每一次换气都似吞下冰碴。
他恍恍惚惚地嘶喊:“疯子!”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却如蚊蚋嗡鸣,无法撼动黎云笙分毫。
黎云笙轻笑出声,笑意却比怒更冷。
他微微抬眸,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保镖,嗓音平缓如叙述家常:“折断他十根手指。”
语毕,他指尖继续轻叩墙面,节奏未变,仿佛下令的并非血肉之躯的刑罚,而是修剪花园里一株碍眼的杂草。
黎远航瞳孔骤缩,惊恐如毒藤缠上喉管。他猛然从地上跃起,仿佛脚下真有灼人的火舌,嘶吼着冲向走廊尽头:“黎云笙!你是真的疯了!”声音撕破空气,带着濒死的绝望。
然而,他尚未跑出三步,两侧阴影中骤然窜出数名保镖将他狠狠摁倒在地。
黎远航挣扎着,四肢如被铁钳禁锢,头发被粗暴地扯起,额角伤口的血混着冷汗滴落,在地面晕开暗红的蛛网。
“你们敢!你们不许动我!”他目赤欲裂,嘶吼如困兽。
他嘶吼着自报身份:“我是黎家的大少爷!”声音凄厉,却无人回应。
保镖们沉默如机械,执行命令的精准度堪比精密仪器。其中一人掏出寒光凛凛的钢钳,钳口咬合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黎云笙仍倚在门框边,垂眸冷观,眼底无一丝波澜,唯有对蝼蚁的轻蔑如冰刃悬于虚空。
第一根手指被钢钳钳住时,黎远航的瞳孔几乎要迸裂。
钢钳缓缓收紧,骨骼在金属挤压下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冰层破裂的呻吟。
黎远航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目赤欲裂。
“你们敢!你们不许动我!”
“我是黎家的大少爷!”
“不许!”
“啊——!”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他猛地仰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声音惊得远处阴影里的纨绔二代们瑟瑟发抖,有人攥紧酒杯,指尖发白,有人蜷缩在沙发角落,恨不能将自己藏进地缝。
他们皆是家族中的二代纨绔,惯于嚣张跋扈,此刻却连呼吸都放轻,生怕被黎云笙的冷刃目光扫中。
第二根手指……第三根……钢钳每收紧一次,黎远航的哀嚎便更凄厉一分。
他浑身抽搐,冷汗浸透衬衫,额角伤口的血与泪水混作一处,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猩红轨迹。
十指连心,痛感如万蚁啃噬骨髓,他试图挣扎,却被保镖的铁臂死死压住,仿佛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周围二代们目睹这一幕,喉间发堵,有人甚至干呕出声,那痛楚太过真实,仿佛钢钳也钳住了他们自己的手指。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黎家人!奶奶不会放过你们的!”黎远航嘶哑的咒骂混着哀嚎,在院子中回荡。
然而,黎云笙的回应只是更深的嗤笑。</p>